起舞的同时,水心指着诸葛避手中的小羊皮钱袋问道:“诸葛大叔,您就不好奇吗?我这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话是这么问,她才不相信诸葛避会老老实实不偷看呢。以她对这位大叔的了解,他一定会在离开后就马上掏出来看的。
别说是她故意没有将字条封存起来,就算是真封了,他也会毫不客气的将信封打开,将上面的字看个仔仔细细,然后一个字不漏的回禀给他的主子——钱五爷。
对于她小舅舅身边这些得力手下的脾气与秉性的把握,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大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们哪敢看您的信啊。”诸葛避笑着将话又推了回去。
早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轻易被人抓住尾巴,水心嘴边笑容更加柔和,“如果,我说叫你一定要现在看呢?”
“这……”诸葛避闻言楞了一下,不太明白水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其他书友正在看:。
照着水心方才所讲,这信是送去给苏州云仙楼郝掌柜的。而这郝掌柜又是水心在苏州众多生意中最为老资格的一名大掌柜,为人老练不说,对水心也最为忠心。
水心既然要传信给他,自然是生意上的事。
先不说自己的主子姓“钱”不姓云,就光是自己与她每次见面就都要讥吵恶斗互相挖苦、揭短一番的“交情”,她也不该会如此这般的轻信于自己……
这丫头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诸葛避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心许久,抬起手拦住正想要代替自己开口的艾钱,又重新自怀中掏出了那只小羊皮钱袋,从银票中翻出那张纸,轻轻的展了开来。
但去无妨——薄薄的,有些发黄的老纸上只写了如此简单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不拘一格。
“呵——”诸葛避见到这四个字后马上轻笑一声,用手拍拍那张纸,笑得开怀。
“……”一旁的艾钱也手握着小算盘凑过头去,歪着头看着那张纸上的字,神情有些疑惑。
隔了好大一会,他才终于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与诸葛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哈哈哈,大小姐,您这是真是要豁出去了啊。”诸葛避一边将纸又塞回去放进怀中,一边大笑。
“诸葛大叔,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水心竖起手指在诸葛避的面前摇了摇,强调道:“豁出去的是‘云家’,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哈,是!是‘云家’!并非大小姐您呐。”诸葛避似乎是心情很好,嘴边的笑就没停过,水心不管说什么他都是满口的“是,是,是”“好,好,好”,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个别的第三句答案出来。
而一旁的艾钱也是如此,脸上的表情如负重释,像是有什么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一样。
见他们笑的开心,水心也开心,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如那夜空中弯弯的弯月。
“两位大叔,您们开心,水心也开心。就是不知……我那小舅舅如今是否开心?”
“大小姐,亏着您还惦念着咱家五爷。”听见水心自己主动提起自家东家,诸葛避与艾钱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往日里这位姑奶奶一见到五爷扭头就跑,就像是兔子见到狮子一样,别说是说上句话,就连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又难。
偏偏五爷也是个倔强的主儿,人家越不想见他,他偏偏越要往人家的面前凑。
京城距离苏州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算着近。来来回回光在路上的时间就得大半个月,这位爷又是个大忙人,却一年到头总得往苏州跑上那么三、四、五、六趟的。
与大小姐见面就是个吵,吵完一肚子火的不欢而散……然后……过两个月似乎又把上回的教训给忘了,又再一次兴匆匆的往苏州跑……
您说,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吗?
别说是对五爷不熟的外人,就是诸葛避这样的老伙计也是完全摸不着个门道,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
不过,今儿个头一次从对五爷一向没什么好脸儿的大小姐口中主动提起“小舅舅”这三个字,就值得所有人都乐上一乐的了!
诸葛避在笑、艾钱在笑、水心也在笑,就是不知道——这仨人笑的事到底是不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