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避与艾钱两个人面面相觑,动作整齐的拿起茶杯低头猛灌,谁也不想接这个话茬。
诸葛避在心中抹着冷汗,暗道:“既然大小姐已经把话说的直白到这个份上,如果再继续白目的往下接,那就未免太不懂好歹、不知进退了。”
“真要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大掌柜的也别干了,趁早回家种田喂猪去算了,免得早晚有一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喝茶……喝茶安全……”
咕噜——咕噜——
一时间,小食肆内只能听见喝茶声,再无人肯开口讲话。
水心有趣的望了眼诸葛避与艾钱瞬间即变的脸色,朝着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慕容白耸耸肩,表情异常的无辜。
慕容白眼中有笑,也不理她,只是目视前方微微的摇摇头,叫她别再作怪欺负人。
眼前的两位也都上了些年纪,又仅仅只是受雇于人。说再多,做再多,也不过是为了主子钱五爷办事。
水心如此的欺负老人家,用这般正经的“玩笑”来吓唬他们,实属不应该。
小气鬼!这么正经做啥?!
水心对着慕容白顽皮的眨眨眼,随后才站起身来。
步到食肆掌柜的柜台旁,拿起上面的毛笔与纸随手写了几个大字,将纸对折一下,转过身走回来递到诸葛避的面前。
“诸葛大叔,帮个帮吧?”水心笑语。
“哦,好,好。”诸葛避有些诧异的接过来,想要随手揣进怀里。
“帮我把这信送到苏州‘云仙楼’的郝掌柜手上,就说只要按着这上面的话去做就行了。跟他说:我云水心感激不尽。”
“好。大小姐您尽管放心,诸葛定亲手将信交到郝掌柜手中。”诸葛避心知此事关系重大。很可能关乎着云家名下所有的铺子,遂表情严肃的承诺着。
想了想,将手探进怀中取出一个小羔羊羊皮制成的小钱袋来。取出厚厚一沓银票来,将水心亲手写的那张纸夹在银票的最中央,才又再仔细的将其收回到钱袋中,准备重新放在怀中揣好。
“哈哈。”水心见之挑了挑眉,失笑出声。
“诸葛大叔,您这是担心自己出门在外,有人会趁此机会刨了您的老根不成?揣着这么厚一沓的银票四处乱跑,您就不怕钱财外露被人给盯上。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您给……”说着话,手做手刀状,贴着自己的脖子做出“切”的动作。
“怕!怎么不怕!”诸葛避闻言也是面有菜色。一阵苦笑。
别说,还真是被水心的那张“乌鸦嘴”给说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早些年他的一房宠妾就曾经里通外贼,趁着他出门远行之际跟着街上一名眉目清秀,年轻力壮的流浪汉跑了。
他们这一私奔还不打紧,却将他府中的金银细软全都搬了个干净。连他偷偷藏在小金库中留着自己把玩的古董玉器都给通通运走。连根毛都没给他剩……
这件事还一度成为钱家分号大掌柜们的笑柄,整整笑了他两年。让他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完全无法抬起头来见人,差点连太阳是方的还是扁的都给忘了。
所以说,如果连夜夜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都不能信任的话,那这天底下的人还有谁可以相信?
说什么都是白扯。只有拿在自己手上的、揣在自己怀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水心才不过十岁。她知不知道这件事不得而知,诸葛避也无意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将那钱袋小心的拿在手上,宝贝的像是他的命一样……
看到他神色有异,态度也不像平日里那么强势,水心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艾钱,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门道。
却不想。艾钱似是早就预料到这些似的,只是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小算盘的算盘珠子,一副置身事外的德行。
哎呦呦——这里面一定有鬼!绝对有什么不能轻易与人讲的内情!
看到他们俩这种不打自招的态度,水心自是心中有数。想了想,决定暂且放过两位“老人家”一马,等她到了京城拜访钱家时再打探也不迟。
细长的双眸微微转动,水心看着天色还早,决定再继续找点事来做。免得太早上床也是躺着发呆,非得熬过子时才能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天生的劳碌命?
以前在云家是忙的没时间睡,现在离了云家却是想睡睡不着。
日日天刚一黑就和衣躺下,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躺不安稳。
想去找慕容白聊天他却在那装死,睁着眼睛发呆也不理自己。每每是硬生生折腾了一、两个时辰了,她还在那无聊的数着手指头兼拍蚊子。瞪着毫无睡意的双眼等时辰,什么时候子时的更响起,她什么时候才能安心的倒头而睡……
病,这绝对是有病!
今儿个好不容易抓到两个愿意搭理自己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手让他们离开?
对着诸葛避与艾钱充满算计的一笑,在两人鸡皮疙瘩瞬间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