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三人全都沉默着。
两个是忙着对看来不及,一个是想出声却出不了。
好家伙,神出鬼没啊!
望着眼前熟悉的“补丁装”,水心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想要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冷汗,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微微颤抖。
果然该怕的还是会怕啊。
为自己的“胆小”苦笑一声,看着颤抖的双手,水心索性举起衣袖来擦汗,直到把额头的冷汗擦干净,她才想起来自己该道谢。
“谢谢!真是巧啊,又被你救了一命。偶然路过?”
话一出口,水心就想抽自己两巴掌,浑身感到无力。
偶然路过有偶然到牢房中来的吗?那这个巧合还真是“巧”的可以!
“嗯。”
还没等她自我批评完,就听到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她彻底的无语,无力到极限。
很少有人能让能言会道的小富婆乖乖闭嘴,可是今天她算是彻底遇到了对手,马上乖乖的举起了白旗。
她不讲话,慕容白更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别人不问他,他就不会说话;别人问他,他也不会说话。说与不说全看他的心情,或者是说活的对象。
对于水心他已经算是热情的了,至少有问必答。只除了涉及到他的名字和身份的问题,这一点水心在落水获救之时就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牢房中的沉默令人尴尬,一刻都闲不下来的水心虽然口不出声,可是手里却没停着,无聊的扭着被角,看看能不能弄出朵花儿来……
时间静静流过,被角也越来越皱,忽然一阵“咕噜噜——”突兀的响了起来,传遍空旷的牢房,惹来慕容白带着笑意的视线。
“嘿,饿了。”
不好意思的摸着肚子,水心这才想起来一大早衙役就上门来砸门,她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请到衙门的公堂之上,算一算,已经一整天粒米未进,难怪会肚子饿。
傻笑的望着慕容白,水心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这牢房中一共就她们三个,一个杀人未遂被点住穴道的凶手,一个是众目睽睽被关进大牢的嫌疑犯,还剩下唯一的一个——偶然路过的“路人甲”。
细长的双眸眼巴巴的望着“路人甲”,抱着被子的小富婆像只乖巧柔顺的兔子,等着晚饭自动送到眼前来。
可惜兔子和人总是不能沟通的,面无表情却眼中带笑的冰山男就是读不懂兔子的兔语,“无辜”的望着她一动不动。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是想把他给支开。
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眼看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天色越来越晚,水心的心中有丝焦急,好看的小说:。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难保四哥不会去而复返。如果被他撞见现在的情形,天知道他会火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别说是动手伤人的这个,另外毫不知情的那个也会被牵连。这对双胞胎的下场绝对凶多吉少,前景堪忧,这可绝对不是她所乐见的!
衡量了片刻,水心无声的长叹一声,认输。
“我还有些话要与他说,能不能帮我解开他的穴道?”
抱着被子的身体动了动,水心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考虑着一会要说的话。
她对“睿王妃”的头衔完全没有兴趣,甚至是未来的“大魏皇后”的宝座也毫不动心。她可没有那么自虐,非要削尖了脑袋往后|宫中挤,和一群女人打得头破血流共抢一个男人,那种“众女共侍一夫”的戏码她可没有半点兴趣。
要,就要全部!
她可是十分小心眼的女人,好东西概不外借,这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坚持。
“嗯。”
对水心几乎是有求必应的慕容白轻应了声,抬手就要解开他的哑穴,却在抬起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水心胸前的衣襟。
刚才一直被被子挡住,再加上牢房中灯光昏暗,所以慕容白并没有注意到水心衣衫上的血迹。
淡漠的双眸中寒冰利刃蓄势待发,慢慢的自胸口向上移,在看到水心吼间的那一丝血痕时猛地眯起,停在半空中的右手也忽然变换了方向,向腰间探去。
“停——”
注意到慕容白的眼神不对,水心马上危机顿生,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马上下意识的大喊了声“停”。可是,还是慢——
盘在腰间长相古怪的黑色软剑已经悄然出鞘,散发着森寒的剑气缠绕在男子的颈间。似是一条黑色巨蛇舔舐着他的皮肤,只要稍稍一用力,他的头就会与身体分开。
也不知道那软剑就是什么材质,锋利异常,只是静静的缠绕在那,剑身下的皮肤就已经血流如注,鲜红的液体争相滴落在地面渗入土中。
眼前的景象与方才何其的相似,可是水心却无心欣赏,只是紧张的望着双胞胎中弟弟的脸,生怕他已经断了气。
眯起双眸仔细的看着他的胸口,终于瞧见轻微的起伏,她才松了口气,对着慕容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