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清楚,四太子乃是世间猛将,又深通兵略,这场仗.....想要胜本就很难,釜底抽薪.....才有胜机。”骆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以剑锋指向了地形图的中心,“殿下请看,若想将四太子他们引向马嵬坡,形成合围之势.....前期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好.....将军所言句句在理,那就再等等。”兀拓被骆睿说服了,他决计听从,“有一件事,我有些困惑。”
“二殿下不妨请讲。”骆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扬起手向他示意。
“从前.....我就对暮曦此人做过调查.....她并非我北国特勒将军的女儿,而是.....”兀拓抬起头,锐利的视线扫过骆睿的面上,“南国九王爷的妃子,好看的小说:。”
俊朗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平静如常,骆睿不答反问:“二殿下想说什么?”
“大将军这般急切地想要与自己的妹婿为敌,似乎有些违背常理,各中缘由让我很是好奇。”兀拓轻挑眉梢,低声地说。
“呵呵.....”淡淡的笑声逸出齿间,骆睿不急不怒,举重若轻地调侃:“这世间违背常理的事很多很多.....二殿下都要去探寻隐藏在背后的缘由吗?若真要如此,只怕会忙不过来了。”
虽然出于形势所逼,骆睿身为南国大将军,不得不与二太子兀拓接触,甚至是竭诚合作。
但他心若明镜,眼前的北国太子城府极深,且心狠手辣,他不愿在对话中谈及暮曦,唯恐兀拓会从只言片语中悟出些许端倪,继而对暮曦不利。
如今这般,他清楚了暮曦的真实身份亦无妨。
然则,骆睿却不敢冒险,让兀拓知晓太过他与暮曦的过往。
“没想到,大将军也这么喜爱笑谈,罢了,罢了。”兀拓看得出骆睿高高筑起的防备,不想要引起他更多的疑虑,所以就此打住。
“我心中亦有困惑,久久得不到解答。”骆睿将酒盏握于掌心,话锋突然一转,冷静地开口。
“噢?大将军但说无妨。”兀拓冷冷地眯起了眸子,唇边却仍旧挂在温和的笑纹。
“若是殿下肯将太子妃的棺椁尸身交还给粟特部族族长凝昊的话.....我们非但不会有粟特骑兵开战,过多地损耗元气,而且极有可能劝降他们.....”骆睿刚一提及凝璇,果然见兀拓的神色微微一凛,伪装的淡漠大有崩溃之嫌。
“我的太子妃,岂有交给他人安葬之理?”兀拓不愿展露过多真实心绪,不悦地反问。
“可是粟特族长凝昊并非他人,他带着二太子回乡安葬......也算是叶落归根了。”骆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兀拓的反应,将他那微妙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叶落归根.....”浓烈的哀伤在心底纠缠,兀拓苦苦支撑,天知道要有多辛苦才能喜怒不行于色,尤其在惊闻凝璇死于四太子府之后。16934778
“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骆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拱手行礼,退出了大帐.....
待到他离开,兀拓径自起身,走向了营地内的一座黑纱营帐。
营帐内七七四九盏长明灯一直燃着,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中,停放着凝璇的尸身及棺椁。
兀拓在棺椁旁静静地坐了下来,唯有此刻,那张始终戴在脸上的面具才能被卸下。
颤抖的大掌抚上了仍旧流溢着淡淡檀木香气的棺椁,兀拓的眼眸覆满了悲伤,他垂下头,哀伤地喃语:“璇儿.....为什么,只有到了此时.....我才能真正地静下心来向你诉说我的心里话呢?我们有足足八年的时间啊.....足足八年.....”
想起凝璇的背叛,兀拓的心好似被万箭刺穿般的疼,但他从未真正地怨怪过她。
“我早就知道你心有所属.....成亲的当晚,当我掀起红盖头,看到你粉颊上残留的泪痕,我便知道.....你并不爱我。”兀拓颓丧地承认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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