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微微用力,精致的茶盏应声碎裂成片......
三月后
大太子以谋反罪名被处死,朝臣们因畏惧兀旭烈的威势,竟无一人敢多言。
襄都城郊外驻扎的二十万大军,均是在兀旭烈的掌控之中,朝中局势可谓大定了。
然而,唯有那窜逃在外的二太子兀拓,仍然是兀旭烈的心腹大患。
正是兀拓的存在,使得朝中的某些臣子仍在蠢蠢欲动,寄希望于他的强势回归,其他书友正在看:。
王宫,正殿
高高耸起的石阶之上,兀旭烈负手而立,冷眼睇着已被他收入眼底的雄伟宫阙,壮丽山河,心中激荡不已。
哥我曦挥抓。“殿下.....”班若缓步上前,思量许久,才开口打扰了正在思考的兀旭烈,“大王他醒了。”
“太医怎么说?”温厚的唇瓣轻启,逸出了黯哑的字音。
“回殿下的话,太医说大王的身子越发虚弱,只怕.....过不了这个夏天了。”班若沉痛不已地说道。
舒展的眉心微微一蹙,兀旭烈潇洒地转身,大步走入殿内。
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刚刚熬煮好的汤药,他以眼神示意她们退下。
径自地坐在了软榻边,兀旭烈舀起了浓稠的药汁,徐徐地送入兀鲁卓的嘴边。
“拿开.....我不喝.....”兀鲁卓负气地推开了他的长臂,转过头,甚至不愿看他一眼,“为什么.....不让我.....死.....”
瞥了一眼溅在手背上的滚烫药汁,兀旭烈蓦地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父王,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活着.....亲眼看到我如何为北国开疆拓土,如何将北国建立成最强大的国家。”
“哼.....你杀了他.....杀了你大哥!”兀鲁卓猛地睁开浑圆的眸子,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心痛如绞地低吼出声。
“父王犯不着动怒,除了伤害自己的身子外,别无助益。”兀旭烈放下了药碗,云淡风轻地反问,“父王以为二哥成为储君,登上大位之后,大哥便能不死了吗?”
“兀拓他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你们一众兄弟。”兀鲁卓没想到,自己筹谋许久,却终是免不了骨肉相残的悲剧。
“哈哈.....哈哈......”讥诮的笑声突兀地在静谧的大殿上空飘荡,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兀旭烈竟有些哑然,“父王,原来,天真的人是你.....二哥的保证,能信吗?能听吗?不久前,他甚至要置我于死地!”
“咳咳.....咳咳......”兀鲁卓难受地咳喘不止,面对如此犀利的言辞,他竟也显得无奈极了。
“父王,你不是个好君主。人情、人心,你一样不少。二哥心思是深,但全用在收买人心上了,他不是能驾驭朝臣,而是懂得该如何收买朝臣。”兀旭烈感慨万千地长叹,道出了埋在心底的话。
“这.....”蓦地眯起了黑眸,兀鲁卓竟连一句反驳之词也说不出来。
“我北国以何雄起?你又是因何得到了这帝王之位?只在一个兵字......我北族乃是马上民族,靠着骑兵雄踞北疆,甚至大有吞并南国的势力,你却忘了本.....只因你对二哥母妃近乎疯狂的迷恋......”望向自己父王的眼神越发森冷,兀旭烈的言辞中满含幽怨,“父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母妃的眉眼有六七分与二哥的母妃相似.....你从未爱过她。”
“你.....”兀鲁卓惊骇地摇了摇头,“你怎会知道?”
“母妃临去世,凄惨不已.....只因她知道,自己再美,再温柔,也不过是旁人的替身。”感伤在那双幽深的鹰眸中缭绕。
“你在怨我?烈儿.....你在怪我?所以你母妃去了后,便急忙地入伍从军?远赴北疆?”兀鲁卓从未想到,自己竟将兀旭烈伤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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