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中箭倒下的那一刻,我伫立在城楼之上,冷冷地睨着他怆然倒下.....年幼时相处的过往竟如挥不去的烟云般拂过眼前.....”兀旭烈紧紧地抓住了暮曦的素指,牢牢地裹在掌心,感慨万千地叹道,“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们,真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互算计......”
“切莫太过伤心,生在帝王家,本就如此。8寻常百姓的亲情,自是不能奢望了。”暮曦轻拍了拍兀旭烈的肩膀,软语安抚。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二哥外逃,我必须尽快稳住朝中局势.....”幽深如潭的鹰眸中闪过缕缕厉芒,兀旭烈抿唇一笑,“你可知,父王前几日召见时,对我说了什么?”
“大王他将王位传给了二太子?”对此,暮曦早有揣测,虽然与兀拓接触不多,但足以见得其人深藏不露,确实是帝王之才。
飞扬的剑眉猛地蹙紧,兀旭烈扣紧了暮曦的纤肩,“你也猜到了?”
“若论权谋,他胜你一筹。若论统兵打仗,他自是远远不如你的。我私下揣测,大王可能是希望你作为外朝大将通力辅助他。”暮曦大胆地分析。
惊奇地凝睇着眼前的女子,兀旭烈赞叹不已地说:“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似乎能洞悉人心。”
“其实这并不难猜。你甚少过问朝中之事,大王并不知道你驾驭众臣的能力,但二太子守在眼前,自然有更多的表现机会。不过.....他还是错估了你,因为你并不甘心于他的安排。”纤细的素指轻轻地他拂去落在衣领上的尘埃,暮曦莞尔一笑,据情据理地道来。
提及至此,浓浓的愧意在心底激荡,粉润的樱唇微微翕动,“你虽是武将,却也非草莽之人,因为你同时是太子,是距离权力最近的人.....自然有对权力的渴望。只不过.....我的出现,让大王彻底断了立你为储君的念头.....”1aPyL。
“不要自责,我想要的,我自会争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即便是父王也一样。”兀旭烈将暮曦用力地搂入怀中,大掌轻抚她纤长的青丝。
“为何向我讨要可以续命的药丸?你要给谁用?”暮曦仰起头,额间紧贴着他脖颈的脉搏,担忧地敛起黛眉,接连道出问语:“你杀了他吗?”
神秘的笑意在唇畔徐徐展开,兀旭烈神色柔和地望着暮曦,不答反问:“你觉得呢?我可杀了他?”
半月之后,南国,瀛都
“你终是决定回来了,。”南宫瑾坐在西花厅前的亭台中,丝毫不意外骆睿的造访,只是示意下人斟满茶盏,“来尝尝最新的雨前,味道很是清淡怡人。”
“我来并非要重回北疆,只是想问清楚当年之事。”骆睿大步流星地走入亭台,神色凌厉瞅着南宫瑾。
南宫瑾大掌一挥,守在四周的下人们顿时四散离开。
“坐下说。”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缕深沉之色,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17357815
骆睿掀开了衣摆,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坐了下来,厉声质问:“当年你陷害我父亲通敌叛国,那个与你在北国联络的人,究竟是谁?”
“你以为真的是我吗?”南宫瑾似乎早有防备,语意果决地一口否认。
“当初你恨毒了我们骆家,恨毒了小妹,恨毒了我父亲.....你还说不是你?”骆睿怒而攥紧了双拳,杀意隐隐浮动在眼底。
“哼.....那时的我不过是个牵线的木偶,站在我背后的是君上。”面对骆睿的汹汹怒火,南宫瑾安坐如山。
“你以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能搪塞过去吗?”大掌探向了腰间,猛地攥住了剑柄,犀利的剑锋瞬间出鞘,指向了南宫瑾的面前。
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南宫瑾竟笑了,不疾不徐地扬起手,一点点地拨开了长剑,“既然心中有疑惑,那你去查,我就在这里等你,若我真是策划一切的幕后主使,我甘愿受死。”
“你.....”骆睿无奈地抽回了佩剑,懊丧地抓起茶盏,狠狠地扔了出去,“为什么时隔多年,你却故意派人将当年的内情透露给我。”
“你要报仇,总得知道仇人是谁。”南宫瑾姿态悠闲地端起茶盏,细细地品了口。
“你到底居心何在?”骆睿发觉眼前的南宫瑾早已不是那个容貌俊美,心境淡漠的九王爷了,望着他阴沉的眼神,不禁心头发颤。
他的头脑早已混乱了,当年那纸通敌叛国的证明,不过是一封与敌国将领来往的信函。
多年来,骆睿根本未曾多想,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可能谋反。
所谓的罪名不过是莫须有而已,可如今看来,那封信函确实存在,且出自北国大将军居延戈之手。
这么说来,是北国某些要人的推波助澜,给了南宫澈以口实,促成了父亲的死.....
“很简单.....我要你重新为南国出战,还要让你心甘情愿.....国仇家恨......是最强烈的刺激。”
南宫瑾微微勾起唇角,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