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
看着眼前的婉如,婉清只觉得她方才的话简直是白说了,恨不得立刻丢下她不管,但终究狠不下心来。
这些年她冷眼瞧着,姨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可姨娘偏偏不认命,一心想要坐上陈家主母的位置。就是因为姨娘的不认命,才会使得她被**蒙蔽了双眼,做下一件件错事,最终,毁在她的不认命上。
婉如自小受姨娘熏陶,也一直做着陈家嫡女的美梦。殊不知,人各有命。生来便是如此,又何必去强求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从小看着姨娘斗,看着婉如争,她不想参与其中,所以才将自己关在房里研究医书,伺候药草。
如今姨娘的梦碎了,却没能敲醒婉如。
她还在做着嫡女的美梦,还在不余遗力的将自己与婉君比较着,可是这样又能如何?不过是把她自己一步步推进深渊里罢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今日她能打死秋香,谁知明日她又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婉如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啊!
忍了又忍。婉清终究屈服在亲情之下,拉着婉如劝道:“我信你,只是你要明白。若不是姨娘害她在先,她又如何会来陷害你?姨娘因此让父亲对她寒了心,说到底,也是姨娘的因果报应。不说别的,如今你我姐妹也都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你再不收敛着,能得什么好处?”
“我……”婉如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话来。
三姐姐说的她也明白,以前还有姨娘可以依靠,而如今,爹不疼娘不爱。生母又受了冷落,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父亲对她已经失望,婉君又攀上了康郡王。只怕是这一辈子她都要低她一等。事已至此,她若再撒泼任性,恐怕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幸运了。
可是让她就此认命,婉如又觉得不甘。
思来想去,只能且顾眼前了!
将心里的不甘暂且压下。婉如含泪朝婉清道:“我……我明白了。”
见她似乎想明白了,婉清欣慰一笑。伸手替她拢顺了发丝:“这就对了!左右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虽说是平妻之位,可是你的子女不用像咱们姐妹一般,平妻之子亦是嫡出。更何况,凭着你的美貌,还怕林公子的心不在你身上么?女子嫁了人,娘家才是最坚实的后盾,你以后乖顺一些,对母亲和四妹妹亲近些是没有坏处的。”
“是,我记得了,多谢三姐姐替我考虑。”婉如点头道。
婉清的话确实有理,她毕竟已经与林家定下了婚事,再争再抢又有什么益处?撞得个头破血流反倒不值,还不如先在家里站稳了脚跟,保住婚事再做图谋!
婉清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已经想明白了,笑着扶她躺下:“折腾了半日,你也累了,先好好歇着,我去给你配些补气的方子,让红云熬了给你。”
“劳三姐姐费心了。”婉如笑道。
“你我是最亲的姐妹,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先歇着罢!”婉清替她掖了被角,这才转身出去唤了红云、红玉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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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安自前厅出来,便独自一人进了书房,直到晚饭时都没有出来。
喜顺无奈,又不敢去打扰,急的抓头搔耳的。
三小姐的那番话,也实在太过了,六小姐品性不好,不将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做错了事竟怪到老爷头上,别说老爷难过,就连他听了都在心里替老爷抱屈。
六小姐会有今天的性子,明明就是白姨娘一手教导出来的,若说是老爷的过错,同样是陈家的小姐,怎地四小姐就聪明能干又和善大方?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敢真的说出来?
眼看着晚饭时辰到了,喜顺上前在书房门上轻敲了敲,扬声道:“老爷,晚饭您是在书房用,还是摆到松竹院去?”
半晌屋里才传来回音:“就在书房用罢!”
听着陈正安有气无力的动静,喜顺心里担忧起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好?他挠着头思索片刻,让人去传了晚饭,自己一溜烟儿的朝东院跑去,。
到了东院,才知道四小姐去松竹院陪太太用晚饭了,喜顺顾不得喘气,又一路小跑着去了松竹院。
松竹院里守门的小丫鬟瞧见喜顺进来,上前笑道:“喜顺哥来啦!可是老爷今儿个要在太太屋里用饭?”
小丫鬟名叫青梅,是新调进松竹院的,她刚刚提到松竹院里,自是比旁人用心些,知道喜顺是陈正安的贴身小厮,难免要巴结一些。见喜顺跑的满头是汗忙抽了帕子给他擦汗,嘴里还关心道:“这是怎么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出了大事不成?”
喜顺没功夫与她谈笑,伸手将小丫鬟拿着帕子的葱白小手弗开:“你快进去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找四小姐!”
一番好意他却不领情,青梅难免不悦,但看他神色慌张又是一路跑来的,也不敢耽搁,忙应承一声进屋去通报。
青梅进屋的时候,婉君正在给柳氏盛汤,听了小丫鬟的禀报,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