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婉君惬意的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握着本《诗经》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小睡的时候,她最喜欢看些书,促进睡眠。
如意面色难看的推门进来,在美人榻边上站定:“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婉君随意问道,眼睛还停留在手中的诗经上。
“刚刚闲月阁的婆子来传话,说是……说是六小姐将秋香的脑袋打破了,现下怕是不行了。”如意回道,心里还在替秋香惋惜。
秋香才十三岁,花朵般的年纪,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请了大夫?”婉君坐起身来。
如意拿起一旁的短襦给她披上,叹道:“六小姐那样的脾气,闲月阁的婆子们哪里敢去请大夫?不过是看不过眼,才跑来给小姐递个消息。可惜了秋香,小小的年纪就……”
婉君皱眉,她虽不愿意多管闲事,却也不能眼看着婉如将人打死,心里计较一番,朝如意吩咐道:“你让吉祥立刻去前院请唐大夫到闲月阁,一刻也不能耽搁,你叫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去闲月阁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找吉祥。”如意闻言应道。
交代好了吉祥,主仆几个便匆匆奔去闲月阁。
一进闲月阁的院子,就见丫鬟婆子们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见到婉君进来,忙躬身行礼,其他书友正在看:。
事态紧急,婉君也顾不得让她们起身,连忙带着如意上了二楼。
见到秋香瘫软在秋果怀里,婉君才觉得事情大发了,蹲下身来看着秋香,伸手在她鼻端轻触。鼻息微弱,看这样子,人怕是真的不行了。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转眼就成了这副样子,婉君心里的怒气喷涌而出,眼神凌厉的扫过婉如。
不管前世今生,她果然都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作性命!
婉如被她瞪的心虚,喏喏道:“你、你看我作甚!”
将秋香重新靠回秋果怀里,婉君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婉如面前,“啪”的一声给了她一记耳光。婉如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愣了片刻才叫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啪”!
婉君又给了她一巴掌,冷冷的看着她道:“打你又如何?”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你、你害了我姨娘,如今又要来害我!我跟你拼了!”婉如尖声叫着。扑上来便要厮打婉君。
“拉住她!”婉君冷声道。
如意忙叫了丫鬟婆子上前拉住婉如,房里一时乱作一团,看着越发没有生气的秋香。如意担忧道:“小姐!秋香……秋香怕是不行了!”
婉君转身去看秋香,面色惨白,混着满脸的血污,可恨她不是大夫,只能眼看着秋香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毫无办法。
“唐宴之呢?唐宴之怎么还没有来!”婉君别无他法,只能祈祷唐宴之快些赶来,兴许还能保住秋香一命。
“来了!来了!唐大夫……来了!”吉祥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门前,手里还扯着唐宴之的衣袖。
唐宴之也跑的满头是汗,喘着大气对吉祥道:“出了人命不成,你这丫头十万火急的拉着我一路小跑!”
婉君冷着脸斥道:“没功夫听你贫嘴。快来看看这丫头怎么样!”
唐宴之顺声望去,见婉君蹲在地上正拿着帕子给一个满头是血的小丫鬟包扎,这才知道情况紧急。忙跨进门来在秋香身边蹲下身子搭脉。小丫鬟的脉息极其微弱,再扯开帕子看了看头上的伤口,唐宴之松开了手。
“如何?可还有救?”婉君急切的看着他。
无奈的摇了摇头,唐宴之带着怜惜道:“失血过多,就是华佗再世怕是也救不回来了。”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姐姐……你不要丢下果儿……”听到唐宴之说没救了。秋果抱着秋香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瞪向婉如。眼中露出恨意,“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是你杀了我姐姐!是你杀了我姐姐!”
秋香死了,婉如已经吓傻了,被几个婆子钳制着,呆呆的看着秋香。
听到秋果的喊叫,她这才反应过来,摇着头道:“不……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那么笨,也不知道躲……”她转头看向婉君,眼里带着求救,“四姐姐!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奴婢太笨,是她不知道要躲!不能怪我啊四姐姐!”
婉君冷眼看着她,人都死在面前,她却仍不知悔改。
看了眼秋香的尸体,婉君闭了闭眼,沉声道:“此事我做不得主,将六小姐押去前厅,请老爷定夺!”
听到她的话,婉如挣扎起来,她才被禁了足,若是告到父亲那里,她岂不是要落得和姨娘一样的下场?不,不行,!她不能被关起来,想到这里,婉如顾不得对婉君的嫉恨,嘴里求道:“四姐姐!求四姐姐不要告诉父亲!四姐姐……”
“押下去!”婉君冷道。
婆子们闻言不顾婉如的奋力挣扎,将她架了出去。
秋果抱着秋香的尸体,弯腰给婉君作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