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就如同这房间里的味道一样。如今张贵家的撞死在老太太房里,虽说不是她所为,却终归与自己撇不了干系。
若不是自己发现了她与婉如私下来往,如何会因为她泼了祺哥儿冷水而死抓着不放?
若不是自己在她耳边说出知道她收了婉如给的银子,她又怎么会将婉如供出来?
说起来,总归是自己步步紧逼,她才只能以死保住丈夫。自己前世活了十六年从未存过害人的心思,如今不过是为了自保,却凭白害了她一条性命!心中像是被什么抓挠着一般,说不上是痛快还是难受,拔掉了白姨娘插在母亲院子里的钉子,就能保住母亲不受白姨娘所害,可对付白姨娘却是要以他人的性命作代价!
这代价,不免太大。
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真的能眼看着别人因自己而死,还无动于衷?可若是她心软,母亲又由谁来保护?还有自己,难道要重蹈前世的覆辙?那么她重活这一生,为的又是什么?
婉君被这种莫名的感觉压的喘不过气来,鼻息间的血腥味让她胸中翻滚,几欲作呕,她急忙快步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