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的表情顿时引得众人注视,太皇太后平稳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温和道:“来得巧了,正好皇上陪哀家叙话呢。来人,给大长公主看座。”
淡淡的一句话,让大长公主意识到平治帝此时正在殿中,心中纵有万千焦急之事,此时的大长公主却立即收起周身浮现的浮躁与脸上的慌张。大长公主顺着太皇太后的话福了福身,恭敬有礼地回了句,“谢母后。”
“不知出了何事让姑母这般焦急?不知朕能否帮忙?”待大长公主落座,平治帝这才和颜悦色地开口。但见他面带浅笑看向大长公主,言语之中颇多尊重之意,似是十分敬重大长公主。
玉轻尘细观那名跑进正殿的小太监,只见他神色间多有焦急之色,加之方才他进殿时所说的话,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需禀报给平治帝。
可平治帝却压下此事率先询问大长公主,看似是尊重这位一身荣宠的姑母,只怕是不愿让人知晓小太监所禀之事吧。
闻言,大长公主淡然一笑,仪态万千地缓缓开口,“谢皇上关心。本宫今日前来,只是想与母后叙叙话。不想皇上竟在此,倒不如明日再来,咱们错开,既不显得太过热闹,也不会太过冷清。”
听大长公主如此说,平治帝只笑颜以对,并未深究大长公主的来意,随后转目看向依旧毕恭毕敬跪在殿中的小太监,询问道:“出了何事竟这般莽撞?万一冲撞了太皇太后,你可担得起?”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被突然降罪,小太监忙不迭地磕头求饶,衣襟顷刻间便被冷汗浸湿。
“皇上,还是先问问出了何事吧。哀家这辈子什么没有经历过?难道还会怕了这点小事?”太皇太后适时开口。
“皇祖母说得极是。”平治帝受教地微点了下头,凌厉的目光瞬间转向下面的小太监,厉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小太监见自己捡回一命,不敢在有所延误,忙开口禀报,“回皇上,八百里加急刚送进京,请皇上回御书房批阅。”
众人听之,神色纷纷一肃,视线均是转向平治帝,其中以大长公主的表情最为奇怪,只见她虽极力掩饰,但眼角流露出的那抹焦色以及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泄漏了她此时紧张的心情。
“既然是朝政大事,皇上便去忙吧。哀家这里有你姑母,不会有事的。”太皇太后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说话,更是堵住了大长公主即将出口的话。
平治帝听之,遂起身对太皇太后行礼,恭敬道:“既如此,那孙儿便先回御书房。宋卿家与齐王随朕一同离开吧。”
“微臣(儿臣)遵旨。”宋培臣与齐王同时起身,两人随平治帝朝太皇太后行礼后快步离开了长乐宫。
“小俞子。”待平治帝等人离开,太皇太后不看满身焦急的大长公主,反倒轻唤俞公公。
俞公公会意,立即返身进了内殿,再次出来时,手上已抱着哭累睡着的小家伙。
“丫头,带着这孩子回去吧。”太皇太后对俞公公点了点头,便见俞公公走到玉轻尘身旁,将手中的孩子交给玉轻尘身后的乳娘。
“是,玉轻尘告退。”玉轻尘起身对太皇太后福了福身,随即带着乳娘一同离开长乐宫。
“太皇太后,微臣告退。”长孙策与湛子慕却同时起身告退,两人紧跟在玉轻尘身后出了长乐宫。
望着长孙策离开的背影,大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只是想起自己此行之事,大长公主忙收回目光看向太皇太后,满目焦急道:“母后……”
“你随哀家进来,其他书友正在看:。”可太皇太后却不给大长公主开口的机会,将手中的翡翠念珠串入手腕,太皇太后冷声命令,随即起身,背脊挺直地转身走进内殿。
见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大长公主转目看向俞公公,却发现俞公公只低头跟在太皇太后身后。
大长公主不禁皱起眉头,缓缓起身,带着一丝不甘愿跟上太皇太后的步子。
“太傅、玉小姐,子慕先行一步。”行至宫门口,湛子慕率先开口,随即转身朝着湛王府的马车走去。
望着湛子慕的背影,长孙策表情深沉万分,语带试探地开口,“湛王府这些年始终处于中立,与朝中各派系均保持着距离,鲜少参与到纷争中。只是,近日这位慕世子却对丫头你颇多照拂,实在让人费解。”
“对此,轻尘心中亦是怀有疑惑,外祖父若是知晓其中缘由,可否为轻尘解惑?”玉轻尘命乳娘带着孩子先上车,自己则立于马车外应对长孙策。
听到玉轻尘的问话,长孙策将看向孩子的视线收回,审视着面前这个年纪小小却异常镇定的小丫头,半晌才重新开口,“终究只是一句外祖父。丫头,这就是你的选择?看来老夫当日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心中。相府有何值得你留恋的?”
玉轻尘只觉周身笼罩在一道凌厉的目光中,让她无法避开这个话题,勾唇浅淡一笑,玉轻尘模棱两可地回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轻尘不信外祖父的提议完全是出于对玉轻尘的喜爱。既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