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微抬手看向众人,只见正殿内人人面色自若,仿若没有听到孩子的痛苦声。
玉轻尘缓缓垂下眼眸,看来太皇太后今日召自己进宫打算解决的并非入宗一事。虽然亲眼看到了孩子,可皇室中人疑心本就重,若没有太医的诊断,确认这孩子并非湛然亲子,这孩子今日怕是无法离开长乐宫了。
至于同时被召进宫的湛子慕,只怕是被召来验证相府是否偷调孩子的吧。
玉轻尘清冷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寒光,太皇太后手段了得,处事之谨慎当真谨小慎微。
“太皇太后。”这时,俞公公自内殿走了出来,来到太皇太后身旁,弯腰低声在其耳边小声禀报着。
太皇太后静心听着俞公公的禀报,脸上表情始终含着淡淡笑意,只见她微点了点头,抬手让俞公公退下,目光先是射向沉静坐在一旁的玉轻尘,随后才看向宋培臣,淡声询问,“宋相考虑的如何了?”
“皇上驾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尚未落地,殿外传来内官的高呼声。
殿内众人,除去太皇太后尽数站起转身走到门外迎接圣驾。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人朝着那缓缓走进的明黄色身影下跪行跪拜大礼。
“众爱卿请起。”一道随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众人起身,随即退至一旁,恭请平治帝先行踏入正殿。
玉轻尘立于宋培臣身后,抬眸往前方那抹至高无上的背影望去,只见龙袍下的身姿挺直傲然,在一众位高权重的大臣中更显至高无上。
平治帝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孝顺地躬身行礼,笑着开口,“孙儿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今日精神头似乎不错,孙儿真是欣慰不已。”
“曾孙参见曾祖母。”跟随平治帝而来的齐王亦随着平治帝朝太皇太后行礼。
太皇太后心情尚好,丝毫不受方才一事的影响,见着平治帝更是眼露笑意,忙指着一旁的座位对平治帝开口,“皇上与齐王一路走来定是累了,快坐下歇息会。哀家身边有太医有宫人,一切都好,皇上只需专心治理朝政便可,不必为哀家费心。”
平治帝笑着点头坐下,随后转头看向殿上站着的众人,开口道:“众卿都坐吧,此时不是上朝,不必这般拘谨。”
“谢皇上。”众人依照方才的位置坐下,却无人开口,气氛显得极为沉寂,其他书友正在看:。
“皇上,你看宋相家的小丫头如何?是否担得起长孙府大小姐的头衔?”太皇太后手指着玉轻尘对平治帝开口。
玉轻尘只觉一道柔和含笑的眸子瞬间射向周身,遂起身朝上座之人行礼,“玉轻尘叩见皇上。”
“抬起头让朕瞧瞧。”平治帝语气温和,但多年的帝王之尊却始终无法掩去骨子里的无上尊贵。
玉轻尘微抬首,将完美无缺的容颜展示在众人眼前。
平治帝双目含笑地细细打量玉轻尘,温和的眼底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精锐之光,在看清玉轻尘的容貌后,平治帝不着痕迹地微点了下头,随后笑着打趣道:“嗯,是个美人胚子。宋相好福气啊,书瑶才貌双全,轻尘又是倾城之姿,让朕都心生羡慕。”
玉轻尘趁此机会同样观察着平治帝,却发现这位帝王的容貌只属中等,并未有特别出众之处。但坐在众人之间,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那双含笑的眸子蓄藏让人无法探寻的心思,让人只觉心思深沉如海。专属帝王的不怒而威更让人不敢反抗。可见,这位帝王的内在比之外在更让人畏惧,否则岂会让宋培臣这样的人臣服?
听完平治帝的赞许,宋培臣忙起身,略带惶恐地回道:“皇上谬赞。小女平凡之姿岂能称之为倾城?微臣惶恐。”
“宋相不必谦虚,这么好的女儿,难怪得长孙太傅喜欢。”太皇太后接话,只是此话虽是对着宋培臣所说,却是说给平治帝听的。
“呵呵。”平治帝听之朗声一笑,收回打量玉轻尘的视线,转而看向太皇太后,恭敬道:“皇祖母所言极是,爱卿就不必谦虚了。皇祖母看过的美人可比咱们多多了,她老人家说的定不会错。这么好的女儿,也难怪宋相舍不得让她流落在外。”
平治帝态度柔和,却也是话中有话,虽不见其直接拒绝太皇太后的提议,却也是向众人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和态度。
正殿内顿时陷入沉静中,太皇太后持珠的手缓慢地拨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半敛的眼眸则微扫下方坐着的齐王,随后转向长孙策,与静默不语的长孙策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见长孙策起身,对平治帝拱手开口,“皇上所言极是,是微臣强人所难了。”
见长孙策退了一步,平治帝脸上笑意依旧,语气平和道:“太傅言重了。若说大夏朝最有福气的,太傅可是占了一位。旁人家想要男孙而不得,太傅可全是男孙,将来还愁没有曾孙女吗?此次与匈奴一战,长孙副将英勇杀敌,可是立下了不少军功,太傅真是教孙有方啊。”
“皇上谬赞。逸阳能有这番成绩,皆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