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是什么东西?慕容芸有些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然而就见云歌沉默片刻,转而看向了她,“姐姐可知道,那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如何都洗不干净了。”
她望着自己的手,曾几何时,在唐门,为了能够立足保身,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双手便沾染上了那样的污秽。父亲也曾告诉她,一旦沾上献血,那么穷尽一生,这辈子都无法再洗干净。
她曾一再发誓,生命重获新生,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却不想,竟是殊途同归。
她厌恶杀人,可是往往某些时候,你对他人的善良与仁慈,却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慕容芸表情微滞,有些不明白她这些话的意思,却见她平静地盯着她,缓声道:“姐姐的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聪慧过人。只可惜妹妹我素来愚钝笨拙,不如姐姐这般心眼儿细腻。姐姐心计高深莫测,妹妹自愧不是姐姐的对手。”
流苏今日的一言一行,都是她安排的。因此,清晨的时候,流苏与慕容玲说的那一番话,也都是她的意思,不过是欲擒故纵。然而却没想到慕容玲竟这般不惜一切要置她于死地,显然并未罢休,并又给了流苏一副蛊,让她按照原计
划进行。
然而,慕容玲哪里能想到,如今的流苏,依然归顺于她了。再忠诚的主仆之情,也抵不过自己的性命。流苏对慕容玲向来忠心耿耿,然而到头来,却终究是背叛了她。
之后,她倒索性将计就计,并且让雪鸢暗中将金蚕蛊放进了慕容玲的闺阁之中。而王氏中蛊,不过是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场障眼法罢了。不过,慕容玲不会想到,流苏往她杯中倒进去的并非是所谓的金蚕蛊,只不过是普
通的茶末粉,因此茶里根本验不出毒来。
而王氏之所以中蛊,是因为她将蛊抹在了杯沿。而至于之后慕容玲奉的茶里验出毒来,也是她暗中下的手。这一切,不过是慕容玲咎由自取。
她唐薇便是这样,恩还十倍,仇还千杯!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难道别人都明目张胆地欺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还要眼睁睁地去凑过脸去挨那一巴掌?
至于流苏,她自然不会容忍这个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受人之名陷害自己的人活下去,也自然不会给她解药。过了今晚,她便会没命了,而自己不过是在死前利用了她一回。这样也倒好,就让这个背叛了主子的奴才去地狱给主子负荆请
罪吧,也当是以死谢罪,好看的小说:。
当然,她也不会觉得愧疚,更不会认为自己很残忍,既然流苏能害自己一次,那么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谁能料想的到,留她一条性命,往后还会有什么阴谋算计在等着她?
好人难当,小人难防。
以前,在唐门,被人欺凌,受人屈辱,那是因为她弱小,她不够强大,因此,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虚伪逢迎,步履蹒跚。
然而现在却不同往日。她足够强大,强大地无须和人算计心机。
“所以……”
云歌蓦然邪佞一笑,“还是杀人比较简单,姐姐,你说是不是?”
慕容芸一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会这么说!惊愣之际,就见她猛地伸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衣领,高高地提起,一手拖着她便来到了湖边。慕容芸为她这突兀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惊呼了几声,长大了嗓子就想要直呼救命,
却听云歌冷冷地道:“没用的,就算你喊破了嗓门,也根本不会有人听见你的喊叫。”
“你!”慕容芸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叫了起来,“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了我!”
云歌蹙眉,似是不解,“为什么?”
慕容芸怔怔地看着她,颈间因为过度勒紧,竟有些窒息感,难以呼吸,面色渐渐狰狞得扭曲了起来!她艰难地道:“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啊!我们的体内,同样都流着慕容家的血脉!”
“哦?”云歌面色不动,脸上显然没什么起伏。
慕容芸误以为她杀念动摇,又连连道:“我是你的姐姐呀,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
“慕容芸,”云歌忽然喊出了她的名字,冰冷的眼神平静地凝注着湖面,淡淡地问道,“你可知道,我第一个杀的人是谁?”
慕容芸一怔,显然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歌冷笑道:“我第一个杀的人,是我的师弟。”
说罢,她猛地扼住了慕容芸的喉咙,挑眉道:“在我眼中,没有亲情与血缘,只有敌人。”
慕容芸脸上一惊,然而,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只感觉喉咙后一阵致命的紧,眼前一道白光猛地闪过,眼珠狰狞地突出。
“不要……啊……”慕容芸拼命地做尽最后的垂死挣扎。
云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最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紧皱的眉心也渐渐抚平。她猛地挥手,将早已断了鼻息的慕容芸推进了湖中,“扑通”一声,沉重的落水声伴随着溅起的浪花,云歌淡淡地掏出手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