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我与姐姐一样,也在等人。”就见云歌微微一笑,拢在衣袖中的手缓缓伸出,指尖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条,笑容云淡风轻,“不知姐姐可是在等这个?”
月光下,她手中的纸条伴随着晚风不断飘摇,慕容芸的视线死死地定在了那张纸条上,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彻!
“你……”
慕容芸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再次望向她时,唇瓣竟不自觉得抖了起来,“你……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云歌眉心微微拢起,寻思间眼眸眯起,幽然反问道,“是从那包香料?还是慕容莹那一件事呢?”顿了顿,她淡淡一笑,语调分外幽远,“还是从太子府回来之时,我喝的那碗汤药?”
慕容芸闻言,面色不禁大震,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什么都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连忙解释道:“七妹!你听过我解释,那碗药里的毒并不是我下的,是……都是四妹她……”
云歌唇角玩味地勾起,指尖蓦然一松,纸条随风飘远,蓦然向她欺近了一步,眼底含笑之际,寒芒一闪即逝,血色的杀欲一瞬掠过,却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拢了拢衣襟。慕容芸惊得腿下一软,竟被那寒意凛冽的目光震得一下跌坐在地上,肩头瑟缩,颤颤发抖起来!
“七妹……我,我不是……”
“我又不是猛兽驱虎,瞧姐姐吓得。”云歌漫然一笑,微微屈身,半蹲在她的面前,柔和的目光淡淡地与她平视,直直看向她的眼底,“只是妹妹心中有些不解,难道妹妹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以至于姐姐们都这么憎恨我,恨不得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慕容芸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慌乱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置你于死地!”
“哦,这样。。”云歌平静地点点头,“所以在我奉的茶里下了金蚕蛊?想要谋害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慕容芸呼吸一窒,面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
云歌微笑:“所以,送了我那些香料?是想要让畜生活活咬死我?”
“我……”慕容芸有口难辩,心中胆战不已,神色一急,随即便浑身战栗得正了身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妹妹,那都是……那都是……”
“都是什么?一场误会?”
云歌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脸上微笑着,眼底却是清冷一片,毫无任何情绪的波纹,好看的小说:。只是云歌这么一说,她反而不能再以此为借口了!
慕容芸心中畏怯,已是惊惧得语无伦次,她忽然抬起头,艰涩地开口:“七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所以你……”
她紧忙膝行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想紧紧地抱住她的双腿,却见她面无表情地后退了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别,你手脏。”
慕容芸闻言,愕然地抬起头来,却见云歌蓦地低下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眼底似是有些隔绝了长久的怀念,目光有那么一瞬的飘渺迷离,道:“我的手,真是好久没沾上那种东西了。”
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是什么东西?慕容芸有些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然而就见云歌沉默片刻,转而看向了她,“姐姐可知道,那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如何都洗不干净了。”
慕容芸表情微滞,有些不明白她这些话的意思,却见她平静地盯着她,缓声道:“姐姐的心思当真是玲珑剔透,聪慧过人。只可惜妹妹我素来愚钝笨拙,不如姐姐这般心眼儿细腻。姐姐心计高深莫测,妹妹自愧不是姐姐的对手。”
流苏今日的一言一行,都是她安排的。。因此,清晨的时候,流苏与慕容玲说的那一番话,也都是她的意思,不过是欲擒故纵。然而却没想到慕容玲竟这般不惜一切要置她于死地,显然并未罢休,并又给了流苏一副蛊,让她按照原计划进行。
然而,慕容玲哪里能想到,如今的流苏,依然归顺于她了。再忠诚的主仆之情,也抵不过自己的性命。流苏对慕容玲向来忠心耿耿,然而到头来,却终究是背叛了她。
之后,她倒索性将计就计,并且让雪鸢暗中将金蚕蛊放进了慕容玲的闺阁之中。而王氏中蛊,不过是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场障眼法罢了。不过,慕容玲不会想到,流苏往她杯中倒进去的并非是所谓的金蚕蛊,只不过是普通的茶末粉,因此茶里根本验不出毒来。
而王氏之所以中蛊,是因为她将蛊抹在了杯沿。而至于之后慕容玲奉的茶里验出毒来,也是她暗中下的手。这一切,不过是慕容玲咎由自取。
她唐薇便是这样,恩还十倍,仇还千杯!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难道别人都明目张胆地欺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还要眼睁睁地去凑过脸去挨那一巴掌?
至于流苏,她自然不会容忍这个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受人之名陷害自己的人活下去,也自然不会给她解药。过了今晚,她便会没命了,而自己不过是在死前利用了她一回。这样也倒好,就让这个背叛了主子的奴才去地狱给主子负荆请罪吧,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