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她怎么瞧着这老太后是把她从火坑里拽出来,转身就打算将她推进另一个火坑的不妙预感。
身边为何又跟着一个让她感觉甚不安心的男人。有这个男人在,总觉得但凡是好事也变得不是好事。
还有还有,什么叫“倘若哀家不早点来,皇帝你可是差一点就拆散了一对好事”?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几日老太君根本不在丞相府,离开已有多日,想必这太后也并非是受老太君嘱托才来的。
总之,她心中有那么点不详的预感,尤其是看到容珏嘴角那令人寒毛直竖的弧度,总觉得眼前这祖孙俩是跑来欺负她的。要不然,怎么瞧他那一双眼睛笑得跟狐狸似的?
实际上,她已经做好了抗旨的准备,了不起就是挨那么几道板子,她在唐门受过那么多刑罚,这点自然能熬得过去,最多被打入大牢几天,据她的推测,慕容诚与容婉君必然不会对她坐视不管,定是会想方设法得将她给保出来。她就不信,凭借慕容府的地位,区区一个人都保不出?
就算保不出,或者慕容府顾全大局不愿意保她,那么也无妨。就算是唐门那样机关重重、暗道密布的地下室她都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这西凤大牢的严密程度相比还不及唐门一半的一半,普通铁牢的锁链,她闭着眼睛一分钟能启开十来道,这点儿程度还关不住她。
这也正是她的打算,可她却怎么也没算到太后的身上。
这原本极为肃穆阴沉的氛围,自打太后与凤王进了这御书房,就变得有些诡异莫测了。
云歌正觉得古怪间,就见太后向着她招了招手,转而笑眯眯地道:“来,孩子,过来,让哀家瞧瞧你!”
她怔了怔,却犹疑地蹙眉,身姿迟迟没有动。慕容懿在一边对她使了使眼色,冲她眼神示意了几番,云歌这才抿住了唇,向着太后缓缓地走了过去,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来。
太后满意一笑,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腕,覆在了手中,右手贴上了她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眼神盯在她的身上好一番的打量,许久这才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道:“嗯!看着的确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模样生得标志,关键是性子讨人欢喜,哀家看着也甚是觉得喜欢!”说着,她又顿了顿,皱着眉好生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遍,又垂息叹道,“只可惜,这个丫头却是太瘦了一点儿!瞧着首的,这手腕上都快摸不见什么肉了!这往后嫁进了王府呀,可是要叫花自清好生给你补着点儿,也好早日给哀家抱上重孙!哀家也高兴!”
咦咦?咦?!不对劲,这很不对劲。什么讨人欢喜?什么重孙?这太后
云歌被她的话惊得眉尖一翘,显然是有被吓到了,心下打鼓得慌了。
太后说的这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嫁进王府?
花总管,那不是凤王府的管家么?这会儿怎么扯到了他?这会儿又和凤王府有什么关系?
眼下如此混乱,她已经觉得自己不会思考了,。
云歌余光下意识得一斜,瞥了一眼容珏,这眼皮儿跳得更是厉害。
这太后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云歌以一种极为费解的眼神看向了慕容懿,而皇后显然也不懂太后的意思,也以一种同样费解的眼神回看向了她。
合着她也是跟进来凑热闹的什么事也不知?
嗬,这下可是要好玩了。
云歌唇角轻轻一撇,暗暗冷笑,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接下来是什么好戏?
比起云歌的淡定,皇后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安,太后的话叫她心里实在没谱儿。她原本得知歌儿携着圣旨进宫,一来是出于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二来则是也想将关于赐婚于太子一事问个清楚,却不想被挡在门外。好在适逢太后过来,她好跟着进了御书房,却不料事情不如她所想那般。
慕容懿手中不安地绞着锦帕,有些紧张地看着太后,讶异地问道:“太后呀,您方才说的话可是什么意思?让歌儿嫁进王府?究竟是什么意思?呵呵……还恕臣妾愚钝,您说的话,臣妾不是很明白!”
“咦?皇后呀,哀家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太后一笑,随即另一手托起了容珏的手,在皇帝愕然的视线中,在云歌石化的注视下,在皇后呆滞的目光里,将她的手轻轻地覆在容珏的掌心上,满意一笑道,“皇帝呀,你瞧着,这郎有情,妾有意的,皇帝你要是再给生生拆散了,可就是棒打鸳鸯了,便是在惹哀家不高兴!”
云歌“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方才触及到他温热有余的掌心,便下意识地想起昨晚那暧昧的一幕,当即就想要将手抽回。
然而,反应到底是慢了一拍,他的动作更快,五指缓缓地嵌入她的指缝扣了住,便紧紧地包住了她的小手。
她心头一跳,面颊不禁有些发烫,不着痕迹地挣了挣手想要从他手下抽出,却被他五指紧扣了住,掌心死死地裹住,她的五指竟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