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狐疑地回过头之际,就一眼看见门口,一只绣着四爪金龙精致图绣的鹿皮软靴轻轻地跨了进来,清风顺着门口拂了进来,扬起绛红色的长衫,衣角飞扬。
她视线循着长长的衣摆一路往上移,直到落在男子那白皙如玉的脸孔上,蓦然僵了住,紧接着,她不禁微微瞪眸,自打从她跨进御书房那一刻就没变过的脸色瞬间大变,且变得很多彩丰富。
容珏缓缓地跨了进来,紧跟在身后的,便是由慕容懿搀扶着的太后,老人家尽管上了年纪,已是年逾花甲,然而一身雍容华贵的锦衣却衬得她很精神,举手投足间威仪十足。到底是掌理后宫多年的狠辣人物,纵然脸上是笑着,却是不怒自威,尤其是那一双凌厉的眼神,焕发神采。
他怎么会来这里?身后还跟着太后?
云歌的眉梢高高一挑,忽然心下有那么点不好的预感,其他书友正在看:。
就见他折身,微笑着扶起太后的手臂,却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撇过余光,别有深味的视线落在了云歌身上,后者的脸色当即便有点儿不好看,被他那笑盈盈的视线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虽然她承认,这个男人笑起来甚美,甚魅惑;可她也清楚,这厮一笑准没什么好事,没什么好心。
景元帝也是怔了一怔,看了一眼容珏,又看向了太后,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之色,丝毫没想到这太后怎么会突然来寻她?
他先前虽然下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的命令,然而在这后宫之中,太后的身份却是最最尊贵,自然是无人敢拦着,这也让皇帝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在座位上愣了许久,这才从书案前走出来,连忙迎上前,搀扶道:“母后,您怎么来了?寻儿臣有事吗?”
太后看了一眼身侧的慕容懿,再次看向皇帝的眼神不免有几分嗔怪,没好气地责备道:“皇帝啊,怎么哀家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后和德妃站在外面,你怎么不让她们进来?”
皇帝愣了愣,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只是扶着她坐上了罗汉塌,命人奉上茶点,借着太后转身之际,他看向了容珏,眼神报以疑问,后者却是微微一笑,却令他心下更是糊涂不解了。
太后坐在软榻上,接过皇帝亲自奉上的茶点,皱了皱眉得道:“你呀你,成天就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知道关心自个儿的儿子!昨日哀家就听说你要将慕容云歌赐婚给太子,哀家昨个儿就想来找你了,可就怕打扰到你。”太后说着,又是顿了一顿,叹息道,“瞧着,倘若哀家不早点来,皇帝你可是差一点就拆散了一对好事。”
景元帝茫然地掀了掀眉毛,显然是对太后说的话感到不明所以,是一头雾水。云歌显然也是听得一知半解,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慕容懿,最后视线又落在了坐在太后一侧笑意优雅的容珏脸上,脑中更是一片茫然。
而云歌则是讷讷地立在一侧,此刻,就见容珏坐在那儿,一袭绛红色长衫,暗黑金边,绵延缭绕,袖角绣着四爪金龙纹绣,彰显出非凡的尊贵。
这女人长得太美,是祸水,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美,是妖孽。
倘若这男人明知自己生得一副妖艳的面容与身骨却不知收敛,这简直叫丧心病狂。
云歌凉凉地打量了他一眼,就见那衣襟微微轻敞,胸膛半现,肌理分明,皮肤白皙如玉般剔透,尤其是那两截漂亮的锁骨,线条紧致,格外得冲击视线。
这美色,这姿容,这风韵,这神貌,真是活脱脱一个再世妖孽。
古代有四美男,她是没见过,可想必也不过是如此。
容珏在一边道:“皇奶奶,您还是来得晚了,父皇早已下了赐婚的圣旨,晌午之前便传入了丞相府呢。”
话音刚落,皇帝的脸色便陡然变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还有这样的事?!”太后一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皇帝一眼,立即追问道,“皇帝,可真的如珏儿说得那样,你真的下了那道赐婚的圣旨?”
云歌脸色一沉,瞧着祖孙两个一唱一和,真是默契满分,这明显是有备而来。
景元帝神色复杂得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这才回答道:“是!今日儿臣便拟了赐婚的圣旨,命苏海清传进了丞相府。只不过……”
皇帝目光转向了云歌,话却没再说下去,只不过这本该在相府里接旨的人儿却硬是闯进了皇宫,来向他退旨来了。
太后与慕容懿循着他的视线齐齐地凝注了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一刹那,云歌忽然感觉到甚是尴尬,就连这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是僵硬。她冷冷地想,从太后的话里,隐隐得察觉出她此番来意也是与自己有关,然而却实在是猜不出她究竟是什么用意。
难道是受老太君所托,这太后是特意赶来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的?
印象中,这老太君与太后似乎交情不错,那一日在太子府,花自清提起了太后与老太君,她便注意到景元帝的脸色有些变化,似乎有些忌惮老太君的面子,想来这老太君在皇室说话也是颇有重量的。
可是……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