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不言,却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云歌见此,想来这个男人是打算为她上药,可她实在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伤药。”他答。
云歌古怪地皱眉:“真的只是伤药?”
“嗯!”
她心下还是不大相信,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腹黑,谁知道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于是忙道:“不用你动手,你快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来上药!”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这么凶,万一解了你的穴道,对本王动手怎么办?”
云歌一怔,怒然磨牙不止,“咦?我哪里凶了?”
说罢,目光便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瓷瓶,似乎恨不得穿透那瓶子,好好看看这瓶子里究竟装的是伤药还是毒药!她暗暗编排着,这个男人那么黑心肠,无端端的,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上药?该不会这药粉洒上去,这只手都要烂掉了吧?!
容珏抖洒了一些药粉在她的伤口,余光见她眼神满是警备的意味,仿佛一眼洞悉了她的阴谋论,勾唇笑道:“怎么?怕本王给你上的是毒药?”
云歌冷哼了一声,却没否认,“反正我看你,对我也没安什么好心。”
“哦?”容珏剑眉轻佻,药粉很快便渗入伤口,融入血肉中,血很快便止了住。
他一边为她包扎着,却见她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淡淡地问:“若本王毒害了你,可会有什么好处?”
他看向了她,眸光深邃含笑,眼底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一闪即逝,云歌转过了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眉道:“呵!谁知道呢?没准你就以折磨人为乐子,人越是痛不欲生,你越是开心,好看的小说:。”
恶毒的本质,从他身边人就可见一二了。
容珏闻此失笑不已,“原来在你心目中,本王的心这般歹毒?”
“难道不是吗?”云歌总觉得他越是笑,背脊的寒意越甚,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也倒要看谁了。”
替她包扎好了伤口,容珏坐回一边,掀起了车帘向外边看去了一眼,云歌敛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见那伤口竟真的止了血,也不再感到疼痛,心中意外至极。她心里还真以为他给她上的是什么毒药呢!
云歌又试着暗自与穴道作了一番挣扎,试着去冲破,却终归是徒劳,也当真不知那些传闻中的武林高手是怎么做到的。然而静坐了些许,她陡然察觉到身体有一丝丝异样的感知。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然而越是平心静坐,越是能
够感觉到丹田内的气流正不断得暗涌交锋,仿佛正向着一处汇聚,且不断得向经脉四通八达地流窜,涌向了她各个穴位,伴随着一阵奇异而古怪的知觉,她竟感觉到体内那几股热流流窜得愈发汹涌,不过一时,额前便渗出了细密的汗死,整个身躯忽而炙热,忽而冷汗不止。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蓦然窜上了掌心、指尖,不断得凝聚,凝聚,那种感觉,就好似纵然是坚硬的巨石,她也能毫不费力地一掌劈开!
伴随着体内真气不断的涌动,她的身子变得愈发滚烫,尤其是掌心,更是炙热不已,然却并非是燥热那种感觉,仿佛体内正燃起了一股汹汹的真火,燃烧得正旺盛。
这个男人,究竟对她作了什么手脚?怎么先前还好好的,如今身子却异样得古怪,难道他点的不是她寻常的穴道?
丹田处燥热不已,气流来回窜动,很快她的背后,便热汗淋漓了。
她冷冷地看向了他,眼底一片阴云,没好气说:“喂!既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罢?”
容珏却不理她,安静地独坐在矮桌前,优雅地斟了一杯清冽的酒,轻酌一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云歌却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什么?”
容珏转眸,目光忽然在她披散凌乱的秀发上停驻,蓦然向着她欺近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她的秀发,眸光渐深。
云歌愈发警惕了。
“你这么盯着我又是作甚么?”
“你的发髻散了。”
云歌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指她的头发,终归究底,还不是某个女人用剑挑断了她的发髻?
她掀了掀眼皮,不耐烦地道:“乱了就乱了。”
容珏没理会她,从桌上取来一把玉锦梳,挑起她的一缕秀发轻轻饿梳了起来。
云歌没想到他竟然会为她亲自绾发,一时错愕不已,暗嗔着,这个小王爷从小就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贵族世家子,一般绾发的活儿都轮不到他自己动手吧?想来在他手下绾出来的发髻,定是很难看的,说不清,还比眼下更为凌乱,没准还会打结!
“不用你来!我自己会梳。”
容珏挑眉,“你会梳?”
他的质疑,令云歌语塞,她自然是不会绾那些繁琐的发髻的,但是简简单单的马尾髻,还是得心应手的,于是逞强道:“自然会,难不成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