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散下了帘子,马车内部的摆设便映入眼帘。锦华的软榻、精致的矮桌、漂亮的烛灯,布置得极为雅致,看来都是上上等之品,想必这个御驾也是造价不菲了!
她轻轻地嗅了嗅,车厢里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暗香,与他身上雅致的香味一样,。
她扫了一眼,心底暗暗咋舌。光是这些摆设,看来就奢侈无比了,这个凤王,不止在圣上面前得宠,想来也是个大土豪,家底一定很厚!
云歌一时感觉自己坐的不是马车,而是置身在一片黄金打造的天地里的错觉。
早先前听说,这京城第一首富是四大贵族门阀的君家,如今看来,这个小王爷家底想是也不薄,不过这也理所当然,他是景元帝最疼爱的皇子,老爹的皇帝,做儿子的有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容珏坐了下,看了她一眼,一指解开了她的哑穴,她总算能够说话,开口便是冷声逼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想到这个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该不会就因为她动手伤了他的女人,就要把她绑到某个密室里私刑伺候吧?
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那么阴暗吧?!
“你说呢?”容珏低笑,说,“当然是送你回丞相府。眼下太子亲自登门造访,你这人却不在,万一寻人寻到本王这边,可就有些麻烦了。到时候,又免不了一些多舌。”
“王爷还在意这个?”云歌不以为然。
“你不在意?”
“我当然不在意!”
他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太子去了丞相府?”云歌闻言更是诧异了,转而又疑惑地打量他问道,“他怎么会去丞相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容珏勾了勾唇角,神秘一笑,“猜的!”
这等同于没回答。
云歌小脸一沉,“粉黛呢?她任呢?我不能丢下她。”
容珏道:“疾风自然会送她回去。”
云歌怔了怔,有点儿不信他,“我不放心你的人……你让她一同上马车吧!”
云歌冷冷地提出要求,与其说是要求,倒不如是命令。然而男人却对她近乎刁蛮的口气并不在意,淡淡地道:“你以为本王的马车,是区区一个奴才想上就上的?”
“粉黛不是奴才!别拿她同那些下人相提并论!”云歌打断了他,郑重其事地纠正,“她是我的亲人。”
粉黛在她心中早已不同与其他奴才奴婢的地位了,她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在危难之际,护在身前的第一个人。这样的人,她又怎么会当成奴才看待?
她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
容珏轻笑了一声,却没回她。她哪里会知道,这辆马车,纵然是凤祗,都不曾坐上来过的。坐上这个马车的,除容珏这个主人之外,她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例外。
“有心思在意别人,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身上。”容珏轻轻地拂袖,温柔地托起了她的手,低眉看了一眼她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心微微蹙起。
云歌一时怔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见他微低着头,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一缕秀发垂落,轻然半遮了脸颊,从这个角度看他,容貌愈发俊美细致,尤其是那一双浓密纤长的睫羽,宛若黑凤羽一般遮了眼睑,他的鼻梁很高挺,唇形很薄,弧度却很漂亮。听闻这样唇形的男人,都很是薄情,想必这个男人也定然不例外,从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便能看出些一二,。
美人如妖,可再美,终究是一枚毒药,能看,却是碰不得,尝不得。
似乎意识到她审量意味极重的视线,他抬眸看向了她,两道视线对撞,云歌面颊一烫,立即掉转了目光,再也不看向他。
心里暗嗔:唐薇啊唐薇,想你不是自诩自制力过人,对美男什么的都免疫了么!怎么如今盯着一个妖孽走了神,当真是丢人!
容珏玩味一笑,便低眸继续看她手上的伤。
见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的伤口,云歌提防有加,“你做甚么?”
容珏抬眸,沉吟了一声,“伤得倒挺深。”
云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透着森寒的凉意,“还不是你女人做的好事?”
容珏微微一笑,然这份笑意却并未达眼底,眸光依是清冷一片,反问:“你不也伤了她?”
还咬了她的嘴。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凤祗嘴角那咬痕,总觉得有些刺目。
“哼,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下嘴还应该再重一些!”云歌不以为然地挑眉。
话音刚落,容珏一蹙眉,指尖重重地按上了她的伤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偏偏按中了伤的最深的一处,手下的力偏偏还没分寸,云歌直觉得一个撕痛,疼得表情那叫一个扭曲,膛大了双目,抽息不止,“疼……”
“知道疼还乱来?”容珏清冷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她是个危险的女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