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脸上登时有了几丝不耐烦的神色,冷冷地道:“今日,适逢凤美人的生辰,因此花满楼被重金盘了场子,因此还请两位爷折道罢!”
云歌冷眸,“什么意思?”
“总之,你们不能进去!”
掌事说得果决,望向她们的眼神目露轻蔑。
云歌冷冷道:“来者即是贵上宾,这便是你们花满楼的待客之道?”
懂不懂有句话叫做,顾客就是上帝?这人做生意怎么这般没诚意?
“呵!这位爷,您可不知这花满楼的金主是谁吧?”掌事的特特揖去双手向上拜了一拜,脸上有一抹得色,眼中难掩恭维,“那可是咱当今凤王爷!这凤王爷揽下的场子,也是你们有资格落座的?”
随着他的话云歌向里头张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如今花满楼里冷清的很,大堂里空无一人,乐声久久回荡,安静得有点儿诡异。
楼道口却站着一排身材魁梧的墨衣侍卫,一看那身形,便知身手定然不错。她又抬起头来,才见唯有二楼那间看来最为雅致的座上帘幔轻掩,隐隐地勾勒出一道优美的轮廓。
云歌有些扫兴了,然而却因为被他那轻蔑的口气心情更是郁结,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粉黛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地道:“公子,既然这儿被包了场,那咱们就走吧!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
下次再来?那今天白跑一趟了?!好不容易出一次府,又岂能白来?下次出府,又要是什么时候了?
再者,难得今日花满楼被人包场,换作往常,定然是座无虚席的吧?想是下次来,也预定不到座位。再加上,她想来喜欢安静清雅的环境,眼下机会正好!
于是她道,“一个人也是听,两个人也是听。我们也不过两个人,也就占了两个位置,更不会大声喧哗,只是久仰花满楼的盛名,因此慕名前来,难道落座听个一两曲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两位请回吧!”掌事的一口否决,双臂环胸,看向她们的眼神越发冰冷,好似在看两个叫花子一般,眸底尽是轻蔑与不屑。
丫的!这人什么态度!还以为她是出身寒酸的穷书生么?
云歌见他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心下就莫名来火,也涌上了一股娇蛮劲儿,横占着大门口,斜倚在了门边,一折纸扇,冷冷地道:“本公子就是来听戏的,没听到戏,又怎么能回去?”
掌事的微微一惊,觉得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性子却是这般蛮横,颇有几分痞气的味道,先前好声好气地劝他却不听,蛮不讲理的,偏要他撕破脸面动手赶人么?
当即也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于是就听他口无遮拦地道出,“瞧两位小公子长得这般俊俏,本以为是书香子弟,瞧这行径却和市井小民无异,敢问这花满楼是什么地方,又岂是容得你们这等身份的贱民可以踏进的?若是扰了凤美人的兴致,可知是等同找死!”
找死?
云歌不由心下冷笑,随即又打量了他一眼,眸光深邃玩味,嘴角却兀得翘起了一抹痞气十足的笑意,慢幽幽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偏要进去呢?”
掌事的大怒,扬手道:“放肆,其他书友正在看:!来人,将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撵出去!”
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即刻便走了过来,粉黛见此心惊不已,扯了扯云歌的衣袖就想拉着她走人,然而就见她面色沉冷地推开了她,握紧了扇柄。
凤王就了不起了?难得心情好来赏个戏,又不是不给赏钱,这般搅她的兴致,今日这个场子,她是砸定了!
然而电石火光之间,眼见就要大动干戈之际,只听二楼雅座里传来清冷且妖娆的声音,“什么事这么喧哗,还让人听戏么?”
这个傲慢的声音极是好听,慵懒而莺软,蛊魅而媚骨,光是听着这邪气至极的声音,便能在脑中描画出多么性感妖冶的美人图,然而只是这个声音,却又透着冷进骨子里去的寒意与狠毒,就好似是毒药,致命的美丽。
云歌皱了皱眉,却被粉黛一把抱住了手臂,就听她压低了声音惊恐地说:“小姐!是……是那个妖女,咱们快些走吧!这个凤美人,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若是得罪了她,咱们可是没好下场的!”
“你这么怕她作甚?”她不满地嗔道。
转过头,只见眼前众人停下了动作,掌事的转过身恭敬地跪伏在地上,脸上却是惊骇莫名的神情,似乎惊扰了这个女人是个大忌!
“回凤美人的话,有两个不知好歹的市井小民硬要闯进来,因此小的正叫人将他们俩撵出去呢!惊扰了凤美人听戏,小的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只听那人玩味地道:“只是这人倒是好大的胆子。”
跪在地上的掌事闻言,身子恐惧得瑟瑟发抖起来,连忙磕着响头战战兢兢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马上就撵他们走人!”
“别弄出人命来,免得凤王又要怪罪。”女子低媚一笑,转而柔声逸出,“废了两双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