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将一只漂亮的锦盒取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便见一道玉白色的光华闪耀,一支美丽通透的白玉拆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头,如粉黛所言,这支钗子真的美到极致,不如其他首饰,这白玉兰花的花式活色生香,栩栩如生,婉约淡雅,若不是看仔细了,还以为是绽开的仙花儿呢!
饶是她向来不爱这玩意儿,也不识货的,都知这白玉钗价值不菲了!
粉黛将钗子戴在了她的头上,按着她的肩膀惊艳道:“小姐真美呀!”
云歌晃了晃脑袋,赞叹道:“是挺好看的。”
“可不是呢!这簪子,听少爷说,府里头多少小姐都喜欢呢!甚至玉莲郡主都亲自来向少爷讨要过,可少爷谁都没给,送给了小姐。只是实在可惜,一直到现在,奴婢都从未见小姐戴过。”
粉黛心里暗暗叹息,少爷将这支簪子送给小姐的时候,小姐受宠若惊,对这簪子十分欢喜,喜爱至极,因此也舍不得戴着,生怕损了这簪子的美韵。而来,还是生怕叫府里头其他小姐看了暗地里嚼舌头,怪少爷偏心,因此便叫她收了起来,再没拿出来过。
“行了!就这样吧!”云歌挥了挥手,站起身来。
换了一身素净的罗裙,两个人便走出了云中居。
与此同时,就在云歌不情不愿地与粉黛一同离开云中居的时候,却不知后院因为她先前的那事儿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晌午,阳光明媚。
后花园中,清风和煦,慕容玲安静地端坐在凉亭里,低着头认真地刺着绣,一针一线,针脚细腻,在一双巧手之下,一副精美的图绣跃然而上。
就见她一身素净的粉衣,眉眼间有几分与云歌相似,却有一种婉约大方的气质,容貌秀丽端庄。
她满意地噙起一抹微笑来,忽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慕容玲抬起头来,便看见不远处一个着一身素雅衣衫的小丫鬟步履匆匆地向她走了过来。这个丫鬟是容婉君身边的贴身婢女,打从她入府那一天便侍奉在左右,年纪虽小,心思却极为缜密,长得也是极为清秀标致,尽管衣着素净,却依旧难掩浑然天成的美韵。
进了凉亭,她走到了慕容玲的身边,向她微微作了一礼,轻声请安:“见过四小姐。”
“流苏,来看看,这图案绣得可好?”慕容玲将手中绣好的绣盘递了过去,流苏微笑着结果,仔仔细细地瞧了一边,惊叹道:“是苏绣!”
慕容玲点点头,“嗯!前几日闲来无事,便跟随六姨娘学的,于是试着绣了些花样,打算送给大夫人,就怕夫人不大喜欢。”
流苏笑道:“怎么会?四小姐一双手儿当真是极巧,绣的图案很美,夫人见了一定会很欢喜!”
“是吗?那便好。”慕容玲莞尔一笑,然而眼底却无半丝笑意。她将绣盘放在了双腿上,挥挥手招呼她坐下,说,“来,坐这儿,待我收了针脚,你便替我给大夫人送去,好看的小说:。”
“是!”流苏乖乖地在她身侧坐下。慕容玲缓缓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在确定后花园中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人之后,唇角的笑意蓦然冷冽下来,当她再一次拿起绣盘时,脸上再也不见那温婉的笑容,眼底流露出恶毒的刺芒。
“原本以为今日会发生点儿不太平的事。流苏,那一日,云歌妹妹的那碗药真的是你亲手煎的?”
她的声音婉柔却又透着些许冰寒,流苏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昨日的药都是我亲自煎的,从药材到药端进云中居,都没有其他的人。”
“哦,是么?”慕容玲微微蹙了眉心,语调平静而悠缓,“你确定你的手脚做得干净?!”
流苏目光怔然些许,迟疑了片刻,继而十分肯定地回道:“四小姐再三关照,流苏定然是不敢出有什么差错,从头到尾,都做得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没出什么差池?”
“是!”
“嗯,你做事,我也放心。可这倒是奇怪了……”慕容玲眼眸微狭,沉吟片刻,声音蓦然阴沉无比,“可我今个儿,怎么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呢?莫非……那碗药她连一口都未沾?”
那样的剧透,莫说是一口,沾上一滴,都能要了她半条命。然而一清早的整个相府却是风平浪静,她也不大好去打听,心中直觉得异常古怪。
“你昨个儿,倒是应该仔仔细细地盯着她喝下那碗药的!”
流苏有些惭愧地低下了脑袋,无不懊悔地道:“是流苏的失算!只是那时候大夫人也在,也轮不到流苏为她劝药,更不好多作逗留,倘若到时出了事,流苏自然难逃罪责,就怕连累了小姐。莫不,今天的药里再……”
慕容玲手上的动作未停,冷声打断了她,“不合适!昨日恰逢她身边的婢女不在身旁,这才有了下手的契机,如今再下手,难免令人生疑,况且粉黛时时刻刻在她左右,只怕是没机会轮得到你下手了!……”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眸,狠狠地道,“那个小丫头,可真是碍事呢!”
“是呀,的确是碍事,莫不然,也不至这般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