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容狄方才经过她身侧时那一抹厌恶的眼神,云歌心下冷笑,这个男人,还以为她是他这样的蠢货能够配得起的?
她的哭声惊动了景元帝与慕容皇后,景元帝沉声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菡丫头,你的手是怎么了?过来给朕瞧瞧!”
孟贵妃连忙道:“皇上,这可了不得了呢!菡丫头受了好重的伤呢!瞧她手腕上这伤口,可真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欺了我家菡儿,着实太可怜了!”随即转过头对孟香菡提醒道,“菡儿,快去让皇上瞧瞧你手上的伤!请他为你做主!”
孟香菡抬起脸来,缓缓地点了点头。容狄搂着她走到了景元帝龙辇前,景元帝又招了招手示意她再凑近些,她又走近了几步,捂着手腕却似乎不太愿意给他瞧,小声地道:“皇上,菡儿瞧着还是不用了,不是什么重伤,让大夫包扎一下也就好了!”
“不是什么重伤?”景元帝诧异至极,一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勃然大怒,“这还不叫重?!那怎样才叫重了?!究竟是谁人下此狠手?!实在是太过混账!”
孟香菡忙抚慰他暴怒的情绪,含着眼泪温婉软语道:“……皇上,其实妹妹她也是无心的,还请皇上莫要怪罪了妹妹!”
对她的话,皇上却颇为不认同,冷声追问:“妹妹?哪个妹妹?!无心也能将伤口划得那么深?!哪里是无心的?朕看就是故意的!她这么对你,你还这么护着她?!菡儿!人家这么对你,你却还这么一味的护着!究竟是谁,快告诉朕!朕定然为你做主的!”
言辞间难掩怒气。
云歌冷眼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好戏。
好感人呢!这个女人这是为自己开脱庇护呢!
慕容云歌心中冷笑,这个孟香菡,演了好一出反客为主的戏码,其他书友正在看:!如今她可是掌握了大好的局面啊,在众人眼中,她成了那善良大方,以和为贵的贤良淑女,而她则成了心肠歹毒,下手阴狠的坏女人,遭尽唾弃骂名。
这个孟香菡,心机高深叵测,可真是好不简单!
就见孟香菡转过头,眼神怯怯地在人群中扫过,欲言又止地向慕容云歌看来数眼,却死咬着唇一副极为难的模样,似乎是不太愿意说出来,又好似是在好心地偏袒她。然而她那屡屡在云歌身上打转的眼神,饶是眼神再不好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将她害得如此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了!
众人循着她的眼神向云歌的方向看来,皆为讶异。尤其是慕容皇后的脸色更是不太好看了,眉心微蹙着,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重重。而孟贵妃则此刻更不知道在心里头盘算些什么,算计的眼神在云歌的身上来回打量,眼底有一抹阴云。
而容狄却是有些诧异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慕容云歌向来知书达理,是个性子温婉的大家闺秀,莫说是让她下此重手了,就是平时让她捏死一只虫子只怕都是没这胆子。
景元帝看了云歌一眼,也是心生疑窦,暗衬这个云歌平时乖巧可人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伤了孟香菡呢?
心中古怪着,他转过头对孟香菡问道:“菡儿,难道是云歌丫头伤了你吗?”
孟香菡有些犹疑地轻咬着唇瓣,怔怔地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即刻闪过一抹恐惧之色,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又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云歌的方向,脸色惶恐饿连连摇着头,忙说道:“皇上,不是慕容妹妹!不是她……我没事,这件事、这件事就算了吧!”
孟贵妃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随即怒斥道:“傻丫头!这怎么能够算了的?你被伤成这样,姑母看着可实在是心疼得紧!若是皇上不给你做主,你让姑母如何向孟家交待呢!如今,你是太子侧妃,再不济,也是咱孟家嫡出长女,你贵为太子侧妃,如今却在太子府受了这等的委屈,若是不好好惩一惩那恶人,让皇上与太子还你个公道,那么这太子府的威严何在?孟家的颜面又何在?这皇室的威仪恐怕是荡然无存了!”
孟贵妃这一通话,一字一句都可谓是至情至理,将这一件小小的事连带得扯上了家族门阀与皇室,进一步扩展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此一番话下来,表面上是晓之以理,实则事到如今,孟香菡手上那个伤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伤了!而已然成了牵扯慕容家与孟家两家的战火线了!
毋庸置疑的,这个孟贵妃心思也叵测的很,恐怕她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将慕容云歌给踢进地狱去呢!顺带得趁势好好将慕容家乱踩个一通,涨涨孟家的气焰,灭灭慕容家的势头!
云歌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靠在白玉栏前听得正入神,恨不得为孟贵妃那过人的口才拍手叫好!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了!说得真是妙极!
如今孟香菡怀有身孕,又是破了点皮肉伤,受了“天大”的委屈,眼下有皇帝仗着,姑母靠着,太子护着,众人帮着,自然是自恃无恐了。然而显然这个孟香菡心眼儿也挺坏,事到如今,不仅不顺势将云歌给揪出来一通狠批,而是开始展现她圣母柔情的一面。
“皇上,殿下,菡儿瞧着,这件事大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