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两人便是景元帝与慕容皇后了。
令一架玉辇上,则是坐着一个穿着同样华贵艳丽的女子,相比较慕容皇后而言,她的面容更显得年轻妖娆,想来是景元帝身旁一名宠妃了。
云歌一眼扫过去,视线忽然在一道高大挺拔的男子身上停了住,想来这个男人便是赐了慕容云歌一纸退婚书的太子了吧!只见他一身锦衣玉华,玉冠束发,容貌俊美如玉,气质高贵儒雅,风度翩翩。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是拥有让天下女人心动的资本,天生神俊,气度犹如谪仙般风雅,眉宇间凝聚着惊人的风华,一颦一笑间气宇轩昂,当真是人中龙凤,也难怪慕容云歌待他铁了心一般的忠贞不二。
然而,当她一看见那剑眉星眸时,猛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突兀得一阵绞痛,满心的苦涩。
记忆猛地便窜了进来,指尖揉上了隐隐作痛的眉心,云歌忙是别过视线,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眼神,让她的心为止抽痛不已!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太子,而是……
云歌眼底掠过一道嗜骨的寒意,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恨怒!
这个男人,更是与前一世那毒害了她的师兄,拥有如出一辙的容貌!
云歌心下暗暗古怪,为何这个太子竟与她的师兄长得一模一样?无论是五官,神态还是举止,都别无二致。莫非这冥冥之中,还有什么牵系在里面?
心里头,对这个太子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离多远朕都能听见后花园一片喧哗,这可是在太子府,大肆吵闹的成何体统?”
一群人将脑袋埋得更低,心下战栗不已。
然而则有些人觉得幸灾乐祸了,尤其是李蔺如,想着如今皇上与皇后如今都来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么慕容云歌究竟还有怎样的能耐,眼下她又该如何收场!
云歌听见一旁传来隐隐的啜泣声,拧眉撇过余光,便见孟香菡仍旧一脸余惊地抱着手腕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好不委屈!
再看那手,鲜血沿着手腕蜿蜒而下。
云歌皱眉,这个女人,真是好生矫情。
她下手,自己是有分寸的。原本就没想到真要断了她的手,她可不愿意为了她寻个晦气,再者,她手腕上那伤口最多是破了一层皮,根本没伤及太深,她却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实在是叫人觉得……不痛快!
而且她分明记着,方才她并没有下狠手,怎么她却流了这么多血?
慕容皇后扫了众人一眼,漫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谢过皇上,皇后!”
容珏微微一笑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景元帝见到他,脸色稍有缓和,眼底浮现一抹难得的慈爱与柔情,问道:“珏儿这些时日身子可有好些?”
容珏莞尔勾唇,“回父皇的话,身子好多了。”
“既然身子好些了,那怎么也不多来皇宫走动走动?要知道,太后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好看的小说:!”景元帝的口吻有些嗔怪。
“明日儿臣便去宫里向太后请安。”
“也好。”景元帝点点头,欣慰一笑,然而就听孟贵妃一声讶异的轻呼,众人诧异地抬起头,便见孟贵妃直直地望着跪在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腕眼泪汹涌的孟香菡,脸色大变!
“菡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手上流着血呢?快过来,快来姑母好生瞧瞧!”
孟香菡幽怨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的样子,盈盈地起身步子虚浮地向孟贵妃走了过去,在她的玉辇前笔直地跪了下来,痛苦出声,“姑母,您……您可一定要为菡儿做主啊!”
孟贵妃闻言顿感痛心,忙是步下了玉辇,走到了她的身前将她小心地搀扶了起来,轻轻地握住了只染血的手腕,扫了一眼,惊诧地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还是这么多血?!”
众人纷纷转过了视线,景元帝皱了眉头,慕容皇后更是心生诧异,容狄正向着孟香菡走去,然而当他匆匆掠过云歌身际之时,脚步微顿,余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曾看他一眼,然而他却眼尖地发现她浑身沾满了灰尘,残破不堪的衣袖上更是血迹斑斑,好不狼狈的样子。他心下微微一震,显然是看见了她那肩膀上的伤口,正要开口询问,然而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底掠过一道厌恶与反感,身子不着痕迹地与她避开了些,似乎连靠近一些,都觉得会脏了他的衣服一般。
只要他一想到这个女人的身子玷污过,再美,再动人,都再也引不起他的怜惜来。
待容狄头也不回地走向孟香菡时,云歌这才神情冷漠地抬起翦眸,望着他的背影,唇角轻勾,逸出一抹冷嗤。
看见容狄走了过来,孟香菡的眼泪掉的是越发得汹涌了,一滴接着一滴滚滚而落,小脸儿惨白得可怜。容狄走了过去,有些心疼得将她拥入了怀中,这一个满怀柔情的动作,却令她愈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