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从小屋里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房间里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墙壁上,一行艳丽的鲜血正蜿蜒而下。粉黛跪在地上,抱着早就没了鼻息的慕容云歌哭成了一个泪人,伤心欲绝!
“呜呜呜!小姐,您醒醒啊!快醒醒啊!莫要弃下粉黛!您若是就这么去了,粉黛……粉黛不知该如何向老爷与夫人交代啊!”
孟香菡故作惋惜地叹息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捏起手绢拭了拭眼角,蹙着眉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慕容妹妹可真是苦命呀!这又是何苦呢?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李蔺如心底暗嗤了一声,这个慕容云歌,死了也是活该!活该她放着好好的慕容家大小姐不做,偏偏要来与她们抢太子,她以为,这正妃的位置便当真是这么好坐的?
这个慕容云歌,也当真是傻,抵不过她们的几句挑拨,便以死明志,然而她这么一出,却又有谁看得到呢?这里是太子府,可不是圣上面前,做这场戏也不过是白搭!
这么想着,李蔺如的脸上却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道:“孟姐姐,我瞧着,咱们还是走吧!这地方也太过晦气了!”
说着,她便走上前扶住了孟香菡的手臂,一众人正要往门外走。
粉黛仍旧伤心地哭着,然而忽然间,她的脸颊兀得拂来微弱而温热的鼻息,心头一动,哭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来,余光便看见小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惊喜异常得伸手探了探慕容云歌的鼻息,平稳的呼吸传递指尖。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她又是哭叫了几声,转头便见正要离去的一行人,忙是小心地将慕容云歌的身子置在地上,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却没见身后,那人的眉心微微地颦起。
无尽的黑暗,紧接着是在一声声急切的叫唤声中神智苏醒。当意识逐渐地回笼,唐薇只感觉到浑身如割据一般的剧痛阵阵。
那种疼痛就好似头上挨了千斤重击,她差点怀疑,她的脑袋是否被什么重物碾过。
明明已经清醒,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隐隐得好像嗅到了黏稠的血腥味。
心中恶狠狠地低咒了一声,她费力地动了动手指,浑身却难以挪动一寸,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了个精光,就好似被定了身一般,就连扯动唇角都虚弱无力。
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如今,竟又恢复了感知?如今怎么……莫非她没死?!
怎么可能!那针尖上淬的毒是她所研发得最毒之毒,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她,至今都没配制出解药来!
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的是师兄狰狞贪婪的嘴脸——
“唐薇!这、这不怪我的!不能怪我的!掌门……掌门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心如死枯,万念俱灰,暗暗地发誓,如有来生,定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动情,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是绝世唐门唯一嫡系亲传,被称为唐家堡末世天才,天赋资质最高的内门弟子,擅长设计机关与暗器,秘制毒药,她所研究的机关暗器,威力惊人,研发的毒药除她世上再无人可解。她更被唐家堡内选为下一代掌门人,掌门印她早已握在手中。
讽刺的是,就因为这掌握在手中的大权,却要了她的命。她从没想过,自己最信任的师兄,竟然会为了掌门之位对她下手!
那可是她二十多年来的心心维护的人啊,犹记得当初为了他硬生生地挡下了那淬了剧毒的暗器,脸上留下了狰狞的伤疤,怎样都无法消去,整日面具遮面,容貌毁尽。
然而,为了掌门继承,他却背叛了她!由他亲手,将沾了毒的银针生生地刺进了她的死穴!
心中正古怪着,然而下一刻,脑袋里忽然窜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不断叫嚣着,头疼欲裂,直觉得心头一阵撕心的痛楚,似是身体内残余的灵魂还对这尘世有所眷恋,眼角竟莫名蜿下一行清泪。
蓦地,她眉心微微平和下来。当她再次徐徐睁开眼时,眉宇间风华隐现,绽放出夺人心魄的锋芒——
门外,粉黛饶到了她们身前“扑通”一声笔直地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泪流满面却又难掩喜色地道,“小姐有气了!救救小姐吧!快救救小姐吧!”
李蔺如闻言,心下一惊,猛地便转过头来,脸上表情变异万千,有些不可置信!孟香菡也回过身来,神情也有些古怪,神色复杂。
活过来了?!这怎么可能?她可是眼睁睁地瞧见那个慕容云歌断了气的,她还命手下丫鬟亲自上前探过呢,这怎么又说活过来了?
李蔺如怒目瞪视着粉黛,伸出手指着她厉声训斥道:“大胆奴才!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这死过去的人,怎么又可能活过来的!你若再敢胡说,我定叫人打折了你的腿!”
孟香菡也在一边柔声地附声道:“是啊,话可不能乱讲。方才你家小姐明明就已没了气息,如今,你怎么又说人有气了呢?”
望着李蔺如凌厉之极的眼神,粉黛心中一阵阵颤,然而尽管有些慌乱,然而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