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所不知!这昨个儿本是殿下大婚!这慕容妹妹原本是该顺理成章入宫,然而半路上却遭了匪徒拦骄,出嫁的队伍死伤惨重!这慕容妹妹更是被歹徒劫了去,第二天早上才在太子府门口发现了她!然而太医诊断下来,说,慕容妹妹因为过度惊吓气虚体亏,更过分的是……”
话音戛然而止,李蔺如并没有再说下去,然而云歌已是难堪至极,直觉的浑身被这番言辞狠狠地剥了一层皮,羞愧难当!
孟香菡却连连追问:“怎么了?妹妹快快接下去说呀!慕容妹妹究竟怎么了?”
李蔺如眼底掠过一抹阴毒,又有几分快意,紧接着又故作惋惜地道:“听太医说,慕容妹妹腕上的守宫砂印记褪了去,想必是昨晚初历**,行了床笫之事,这才会……”
孟香菡闻此神色愕然,有些惊异地看向了云歌,云歌被她那如同剜肤的眼神盯得有些摇摇欲坠,脸上更是沉痛!
“别说了!都别说了!”
云歌悲痛地捂住了双耳,精神几欲崩溃边缘!
孟香菡一脸讶然地问:“慕容妹妹,这……这都是真的吗?”
李蔺如在一边紧跟上了一句:“姐姐,您还是别同她讲话了!她的不贞已成事实,这全天下的人恐怕都要知晓了!都是人家穿过的破鞋,不贞不洁的,还有什么资格再嫁入皇室呢?”
哼!就算圣上顾念慕容一家的脸面再三恩宠于她,如今的慕容云歌还能掀起什么浪头来?想再跨进太子府?已是痴人说梦了!
云歌哑声地说:“云歌却是无辜的呀!是无辜的!”
李蔺如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音,满脸讥诮道:“无辜?你能有多无辜?!没准儿在闺阁的时候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与其他男人私会苟且偷了腥!如今人家怕是舍弃不下你,这才贸贸然劫你的轿子!莫不然,这京城这么多家姑娘,谁人不劫,却偏偏斗着胆子,不惜与皇室作对,劫你的花轿?”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没准啊,那个野男人说不定就是她的入幕之宾呢!”
“一整个晚上,也不知道和那个野男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事儿!这皇室,这太子府,这京城,又岂能容得下你这等罪妇!”
“姐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没准还不止一个呢!谁不知这慕容家大小姐美貌冠绝天下,多少人都趋之若鹜!竟没想到,圣上口中知书达理的慕容云歌,居然是这般水性杨花的下作之人!”
“是呀,!没准人家昨个晚上还挺享受的呢!嘻嘻……”
几声轻蔑地讥笑声。
“我不是……我没、我没有……”
云歌有口难辩,有气无力地软靠在一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慕容云歌心下莫名一颤,这眼皮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来的,却不是别人,而是太子的一纸退婚!
总管居高临下地立在门前大声地诵念着太子的亲笔,云歌听着,渐渐心如死灰,满心的哀愁!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匍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地恳求道:“不会的!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殿下!”
孟香菡含笑着退至一边,就见李蔺如一手夺过公公手中的退婚书,走到了云歌的身前,一下子就甩在了她的脸上,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慕容云歌!如今你这等残破的身子,又岂能入了了殿下的眼?!你还有什么脸面求见太子!做梦!”
“我没有!我没有……”云歌泣不成声!
“呵!瞧你这副肮脏的嘴脸!怎么!你失贞一事可还有假?别以为依仗着丞相府就能安然无事了!皇室以你为耻,更是容不下你这等无节之人!今个儿,我就代替了圣上、太子,好好处置你这等罪妇!”
说着,她转过头娇声一喝:“来人哪!还不将这罪妇拖去大院门口杖毙!”
云歌脸上一白,粉黛连忙冲上来护在了她的身前,就听孟香菡在一边惋惜叹道:“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如今却得此下场,妹妹如今残破之身,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丢了皇家的脸面,让京城的百姓耻笑,往后,还不知道这天下人该如何看皇室笑话呢!”
孟香菡的莺莺软语,声音甜美,说的话也听似关切,适合礼数,可偏偏入了云歌的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刻薄!
云歌面如死灰,脸上忽然褪去了黯然的神情,缓缓地推开了一旁的粉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凄然一笑,失了魂一般地大笑了几声,扬起脸来颤声问天:“如你们所言,云歌已是如此不堪,又有什么脸面再苟活于世?!只是……只是我不甘哪!我不甘!老天对云歌实在太过薄情!云歌恨哪!”
粉黛又惊又痛,想要伸手搀扶住她,却见云歌蓦然转过脸,抬起头竖掌为誓:“黄天在上,苍天有眼!我慕容云歌,十四年来,若是做过有辱皇室与家族门面之事,定遭天打雷劈!九泉之下,直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声音凄厉,字字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