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七王,与之结盟倒是胜算更大,就只怕与虎谋皮,看来景王妃此人日后还是要多接触了解的好。
沈林泉看她低头沉思,便道:“有些事不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还是缓着些好。”
顾雨萼点了点头,刚要告辞,又忍不住道:“你那首桃花诗,写的着实与众不同。”
沈林泉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我也不过是剽窃别人的,应付差事而已,不曾想评了个第一,倒让我受之有愧了,。”
顾雨萼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有心问问他说的这人是谁。又觉多此一举,只点头道:“既如此,这人的文才也算笑傲古今了,来日能有缘一见,倒是不枉此生。我祖父之事这些日子累你劳心,我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如今家中琐事已了,此事还是该说与我家长兄知道,如此你也多个助力。”
沈林泉道;“如此也好。不若你今日回去便先将事情始末告知文宗兄,明日午时我在醉仙楼等他详谈。”顾雨萼点了点头,先回寺里去了。
这边沈林泉且不忙走。在那崖上站了半晌,回味着空因大师与他说的话,暗道或许真的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且说顾雨萼回了府。先去见了连氏,又到书房里去找顾宇璋。顾宇璋见她一脸严肃地进来,忙问出了何事。顾雨萼遣了伺候的人,将如何通过顾雨萝设计二王府,如何从顾雨萝口中得知祖父被害之事。及大嫂临盆在即,故此只托了沈林泉打探之事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听。顾宇璋越听面色越难看,最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顾雨萼吓了一跳,忙道:“我确实不是有意瞒着大哥,只是当时家里已是忙乱不堪,再说这事也不是一日能解决了的。这才想先缓缓再说。”
顾宇璋看了看这个自已一向当孩子看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竟已长大成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为她一个人竟扛了这么久。还不声不响地使计将二王府赶出了京城。这一番手笔下来,别说是小姑娘,便是一家之主都未必沉得住气。
想到祖父枉死,顾宇璋心中怒气更炽,狠狠地道:“此事若真是七王所为。我定会与他势不两立。”说着,又缓了缓语气。朝顾雨萼道:“你一个小姑娘,今后便别再参与这等凶险之事了,只安心在家陪陪母亲就是。”顾雨萼见大哥保护欲强,也不与他争辩,只嘱咐他好好歇着,便回房去了。
翌日,顾宇璋便到了醉仙楼,问了沈林泉所在,留自己小厮守在门口,自己进了包间见沈林泉。
沈林泉看着眼前这位成熟到不与年龄相符的少年郎,思绪却又浮回到了从前。前世的他与顾宇璋便相处不来,即便他和顾雨萼定亲之后,两人也很少说话。可这个外表冷淡似乎不近人情的顾宇璋,却是唯一那个在他潦倒街头时曾伸出手帮忙的人。
顾宇璋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对沈林泉看不上眼,许是嫌他心机深沉,总之十分不情愿自己妹妹嫁给他。可皇上赐婚他也无计可施,况祖父和母亲十分看好这门亲事,且如今看来,顾雨萼也肯将如此大事托付与沈林泉,这亲事倒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沈林泉见顾宇璋仍沉着脸,笑道:“文宗兄这张面孔,在翰林院里未免屈才,若能去了刑部大堂,怕是连惊堂木都不用备了。”
顾宇璋不接他这话,举杯道:“这些日来,劳你为我府上的事奔波,我便先敬你一杯,聊表谢意。”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沈林泉也跟着喝了一杯。
顾宇璋又道:“此事牵扯太大,不敢劳你犯险,还是由我顾家子弟去处置的好。若子行兄能将所知之事相告,璋感激不尽。”
沈林泉早知他会如此,笑道:“文宗兄此话太过见外,我便算不得顾家子弟不成?况此事乃是令妹所托,沈某不才,却也无颜在闺阁女子面前失言。如今知道这事的不只我一个,诚王殿下也早知道,因只怕打草惊蛇,这才忍着没说。如今既然文宗兄也已知晓,合该我们兄弟三人将那元凶揪出,为老国公爷报仇的时候,何必非分出了彼此?”
顾宇璋想了一会儿,抱拳道:“既如此,璋迂腐了,先谢过子行兄高义。”沈林泉见他想通,便将近日所查之事一一说与了他听。
转眼一个月过去,便到了顾宇璋之子强哥儿的满月礼,因洗三时已是大办过,顾府便只请了本家及知近的几家亲友,随便摆了几桌酒宴。谁知客还没到全,忽听人急急来报道:“景王妃上门道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