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纳闷,沈林泉接到圣旨会作何感想呢。想想他曾评价自己的那些话,贪慕虚荣、不知廉耻、无情无义,恐怕没说出来的还有更多,顾雨萼不由得苦笑,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顾雨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想把自己裹得更紧些,却发现被子怎么也拉不动,睁眼一看,原来是顾雨芳坐在了床边。顾雨萼打量着顾雨芳,发现她今天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双眼还是红肿,可那眼睛里却有了神采,不再似昨天那般迷茫。
顾雨芳见她醒了,一把拉了她起来,笑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亏你还好意思躺着,其他书友正在看:。”顾雨萼顺势坐起,却还是不想下床,只抱了个枕头坐在床上,紫苏忙过来给她披了个斗篷。
顾雨芳见她不下来,也脱了鞋子,陪她坐到床上,从身后拿出个盒子,递给顾雨萼道:“我怕是赶不上你出嫁了,这个先给你做添妆吧。我最值钱的一只簪子了,上次你还惦记过呢。”
顾雨萼伸手接过,转身压到了枕头下边,笑道:“既然是最值钱的,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给你的东西我倒是还没准备,不如你自己选吧。”说着,便让紫苏去把装首饰字画的箱子都拿来。
顾雨芳摆手道:“首饰还罢了,那字画就算了吧,千里迢迢的,带过去又有什么用处,到时候风蚀鼠咬的,倒白糟蹋了好东西。”紫苏依言去了。顾雨芳正色道:“我今天来,一是给你送嫁妆,再也有事嘱托你。”顾雨萼忙坐好了听着。
就听顾雨芳道:“上次你的救命大恩我还没谢你,本想着咱们姐妹将来总有个相互照应的时候,可如今我这一去,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回来,这份情就欠着吧。不仅如此,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反正欠你的也多,下辈子一起还吧。”
顾雨萼气得捶她,骂道:“好好的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这么多年的姐妹都是白做的?谁要你下辈子还什么。你有什么事就快说,说晚了,我什么都不应。”
顾雨芳却面色严肃,道:“我想请你帮我照顾父母双亲。二哥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最是放荡不羁,从秋后就出去游学,到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走前定是见不到他了。咱们姐妹里,一向都是你最有主意的,所以我就想拜托你,若是以后京里有了什么事情,我父母那里,你若能照应到,便伸手帮下忙。”说着,便要给顾雨萼行礼。
顾雨萼忙一把拉住她,也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父母是我亲伯父伯母,便是你不说,难不成我能帮上忙的时候还会袖手旁观不成?我只怕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凡事还要娘家照应。”
顾雨芳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你自然不会不管,所以我才来说给你听。你放心,我到了那边自会好好过日子,我过得好了,便是这边的皇上对咱们府也要另眼相看。说到底,这和亲的事,也算不上坏。”
顾雨萼看着仿佛一夜长大了几岁的顾雨芳,也燃起了心中生活的勇气。如顾雨芳这种不过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在生活逆境中都如此的坚强,她这个两世为人的,还有什么理由消沉下去。不过就是对付个别扭的男人,还不知道比自己小着多少岁呢,就当哄孩子吧。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顾雨芳离京的日子。顾府二房院子里已堆满了顾雨芳的嫁妆,有宫里头赏下来的,李氏多年攒的,石老太君怜惜孙女远嫁拿出来的私房,还有杨氏连氏并各家亲戚的添妆。大家都是明白人,因此顾雨芳的嫁妆里,装门面的东西少,真金白银的东西多,毕竟嫁的远,总要手里有钱才好办事。
本来按规矩,顾雨芳该在皇宫出嫁。可西秦大皇子陆浩却特意跟永嘉帝请了旨,许顾雨芳于家中出嫁,也是宽慰顾府之人的意思。既是陆浩自己提出,永嘉帝焉会不准,因此一大早,宫里便派了人来给顾雨芳梳妆打扮,连带要带去陪嫁的宫女嬷嬷们也一道送了过来,齐压压地站了一屋子。顾雨芳按郡主的的品级装扮好了,蒙上红盖头,含着眼泪拜别了家人,登上了宫里派出的马车。
陆浩已穿了大红喜服,满面笑容地骑马等在顾府门口,见马车驶了出来,也不说话,打个手势让车队启程,出了安定门往西而去了。
顾雨芳只觉气闷,自己揭开盖头,忍不住哽咽出声,却见车帘被掀开,一个男子一步跨上马车。顾雨芳看见眼前这人,不由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者说:感谢点击收藏的亲们。我明后天要去悉尼,周二回来。大家可能不知道,澳洲这边科技甚是落后,宾馆里也不敢保证有网络,所以明天可能不能按时更新了。不过我会尽量找找,看看能不能去蹭麦当劳的无线网。今天特意多写了些发上来。先提前跟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