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偏房的房门半掩着,并没有料想中的锁着。二丫和翠花互相搀扶起樱桃,步履蹒跚的走着,衣裳皱巴巴的的胡乱套在身上还残留有些许湿润。腊梅在前面领路。
“啪”的一声屋门被推了开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步伐声。
“姐姐...”红妮惊喜的叫道,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到翠花身边,替其抚过樱桃的手。
二丫就那样看着红妮的作秀,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当真也是要被感动到的。瞅了瞅翠花的神色,倒是微笑的对视着红妮,不见一丝异样。
“红妮,我没事。你还好吧?”翠花淡淡的摇了摇头,虽然很疲惫,但还是笑容和煦的摸了摸红妮那有些浮肿淤青的脸,却发觉手指摸动间有些油腻,眉眼皱了一下有些疑惑。
红妮羞涩的一笑,感受着翠花手中的温热,言:“姐姐放心,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刚刚躺了一会,已经好很多了。”说罢,顿了一顿,好像注意到了翠花的疑惑,感激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腊梅道:“还要多谢腊梅姐姐,若不是她给我打了点水给我敷脸消肿去暑,还找了些伤药给我,我说不定还晕迷着呢。”
翠花闻言,对着腊梅感激一笑,温言道:“多谢腊梅姐的相助之恩。这红妮和樱桃都如我的妹妹一般,谁受了伤犯了错,我都心里不忍。刚才看着红妮就这样晕了过去,我心里都快急死了。”相比与翠花绵言细语的示好与感恩。二丫则犹疑的偷偷注视着腊梅,想从她脸上瞧出点什么,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兴许是因为红妮的缘故先入为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腊梅的所作所为产生不出信任来,直觉告诉自己她不像表面那样仁善。
这腊梅好像发现了二丫的目光注视,对着二丫不经意的一瞥,那眼神含笑中似乎带着冷。二丫看的直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欲要跳出,忙闪避了目光。暗暗自责了几声,当真是修为不够,这样就心虚了,她又不能吃了你。
腊梅从身后拿出一小包黄纸包裹的物什,和宛微笑道:“这里边是一些生姜和红糖是磨碎了的,你们放热水里边泡一泡就能饮用了。从前我受那‘过冰’后,喝了这个第二天就回过气来了。这东西不值钱我以前用的有剩余,现在也用不了就给你们吧。”
翠花好像有些惊讶,犹豫着并没有马上接过,只是嘴里疑问道:“姐姐你也‘过冰’过?你...你不是?”
腊梅好像知道翠花要说什么,一声自我嘲讽的一笑,摇了摇头言:“我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刘妈妈的亲生女儿不成....若不是顾及卖继女的名声,只怕她早就把我卖出去了呢....那母夜叉是我爹的续房,我爹自从故去以后,那母夜叉时不时就动那卖女的念头,有时候就拿我去‘过冰’,等有朝一日可以直接把我卖出....这些年好多了,到底她也腻了也不会这样明着折磨我,可是细碎的折磨却是少不了的,把我当拖油瓶和丫鬟使唤就是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腊梅脸上明显有些把持不住,但到底是个坚强的人儿,一抹微笑缓缓带过,。
红妮也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以手掩口满脸的惊讶。翠花闻言心里生出了疑惑,不由自主的问道:“腊梅姐,那冬雪姐是刘妈妈的亲生女儿咯?但瞧着也不像啊。”
腊梅闻言,脸上有一瞬的讥讽却转眼逝去,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脸上的带起了丝丝悲伤,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冬雪其实是我妹妹....不是亲妹妹,但和我也胜似亲姐妹....”好像注意到了我们脸上更多的疑惑不解,继而继续说道:“她是我爹第二个娘生的女儿,其实刘妈妈是我爹第三个娶进门的...我爹当真是个多情的,死了一个又娶一个...不知道我们这些女儿算什么....”腊梅说道最后,语气透着淡淡的悲伤。
翠花知道自己戳及了腊梅的伤心事,有些尴尬的言:“对不起....”
腊梅微笑的摆手道:“没事...。我得先走了,不然刘妈妈不知道又要怎么责骂了。”顿了一顿,彷佛想起了什么,把别再腰上的锁链晃了晃道:“你们也是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这锁链我就不锁了,放你们这里。若是房里呆的闷就出来走走。晚上也是我来带你们去做活计,所以不要担心...只不过仔细别出了这个院子被妈妈和冬雪看见就好。”
只见红妮一脸的喜悦,忙不迭道:“谢谢腊梅姐姐。呆在屋子里好闷好黑啊!我早就想出来走走了!”连有些陷入虚脱的樱桃也突然抬起头看向腊梅,因为没力气说话,只能眼中示意喜悦与感激。
翠花对腊梅的所为一时也高兴坏了,但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清明道:“腊梅姐你不怕我们逃走,害了你吗?”
腊梅好像觉得这句话很可笑一样,掩嘴道:“就你们几个能逃哪里去?这地方可没洞给你们钻门给你们走呢。”
闻言,翠花真正的放下心来,看来这腊梅真不知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次是可以逃出去了,面上也是格外感激,只怕腊梅改变了注意。
二丫突然感觉遍体生寒,有些不对劲...这个腊梅到底打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