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耶斯佐恩的旗舰一头扎到金门岛的海滩上,巨大的震动从船底传来,甲板上的人一片东倒西歪,
“但愿龙骨没坏……”
“别操心了,大副,这艘船很快就不是咱们的了。”雷耶斯佐恩回头望着后面燃烧的舰队,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从火海里逃出来的船不到十艘,其中两艘逃到了外海,剩下的都被堵在了金山湾里,被俘或者摧毁只是时间问题。
颠簸渐渐减轻,船体开始向右倾斜,船底在海滩上犁出一条深沟,片刻后,船终于停了下来,船体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磨得人耳朵疼。
明军此时也赶了上来,几条小船向着雷耶斯佐恩的船赶了过来,其他的荷兰船只也被明军控制。
“在下雷耶斯佐恩,是荷兰舰队的司令,很荣幸在能这里见到大名鼎鼎的一官先生。”雷耶斯佐恩被带到了郑芝龙的船上,他一眼就认出了郑芝龙,这人在荷兰殖民政府可是挂了号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不过,这次大动干戈可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我是以官方的身份来逮捕你们的。”郑芝龙用荷兰语向雷耶斯佐恩解释着。
“是么?!”雷耶斯佐恩狐疑的看了一眼汤司璐德,汤司璐德心虚的侧过脸去,“那么,皇帝陛下以什么罪名逮捕我们呢?”
“走私。”
“呵,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有海关凭证的!”说着,雷耶斯佐恩拿出一张“捕鱼许可”,上面盖满了各地的鱼监的官章。
“不不不,别误会,我滴意思是,你们走私军火,明白么?管制物品。”
“你!……”雷耶斯佐恩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走私军火这事,要说没有,那船上的火炮都是证据,你要说有,他们还真没打算卖这东西啊……
“好了,都带走吧。哦,对了,”郑芝龙走到汤司璐德身边,小声说道,“使团长阁下,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诉VOC的头头们,中国海,不是你们荷兰人能吃掉的。”
“呃,好,好,没问题,我一定把话带到。”汤司璐德忙不迭的答应,他有些激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上帝的福音,他暗暗发誓,回去以后立马脱离荷兰籍,加入西班牙籍,他要做一名虔诚的传教士,成为上帝的羔羊,传播主的福音……
傍晚,郑芝虎带着船队与郑芝龙金门岛南部的科罗湾会合了,后面还带着那两艘自以为逃出生天的荷兰商船。
“大哥,老三已经回福州了。”
“是么?平安就好。荷兰人都没跑掉吧。”
“大哥放心,一个不落全被我给抓回来了。倒是大哥你,伤亡重不重?”
郑芝龙轻叹一口气,
“死了将近两千。”
“啊?!”郑芝虎闻言一愣,“大哥,这伤亡也太惨了些!”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这次找皇帝多要点赏赐……”
五月的北京,人心又开始纷乱起来,倒不是因为什么战事,而是因为这京城里来了个新鲜玩意,水泥。
四月份时候,宋应星总算找到了最佳的水泥配方,崇祯随即发内帑五十万,命工部在琉璃厂内建设水泥工厂,由宋应星任监制,务必在一个月之内建成。
一个月过去,水泥厂如期建成,出窑的第一炉水泥铺上了从永定门到天桥的这一段中轴大道。长七百余米,厚度二十厘米。
水泥一铺上,城里的老百姓立刻就开始围观,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在上面行走,连出城的粪车都不敢走这条路,生怕把新浦的“石头路”给碾坏了,后来老百姓发现这“水石头”可比石头硬多了,立马放开了心思,也不在小心翼翼,进出城的马车牛车全都往这条路上走,无他,就是平整,走起来不颠簸。
坊间就是消息灵通,很快老百姓们就知道这“水石头”是那琉璃厂里造出来的,于是又纷纷前往围观,希望偷师学艺,自己也弄个小窑子,谁知人家根本不让进,说什么国家机密,如此秘不示人,老百姓自然就会瞎猜,说宋朝遗方的有,说神仙点化的有,甚至还有的说这是神兽拉的大粪……总之一时间传的是沸沸扬扬,不过崇祯现在可没功夫管这些,他要的只是一个展示给群臣看的效果。
勤政殿里,坐满了内阁大臣。
“诸位,水泥厂已经备好了足够浇筑好大凌河的水泥,那么,诸位以为,应该派谁去大凌河筑城呢?”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袁崇焕可当此任。”钱谦益站起身来,向崇祯推荐。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不可,袁巡抚坐镇宁远,奴酋不敢南下,若是贸然领兵北上,恐被建奴所诱。”袁可立站出来反对,虽然同是东林,但在国家大事上,老袁还是很有原则的。
“那袁爱卿以为,何人可当此大任?”
“回皇上,微臣以为,总兵祖大寿可去。”
“祖大寿啊,上次好像也打了个胜仗来着,嗯……好吧,就他了。另外,这次筑城,建奴必定不会坐视,他们很可能会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术,朕以为,一但大凌河被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