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红毛逃进围头湾了!”瞭望手高声向郑芝龙喊道。
“左半舵,咱们从厦门湾进去,堵住他们的出路!”
郑芝龙的船队立刻转向西北方向,乘着东南风进入厦门湾,准备在金门岛背面的金山湾堵住荷兰舰队。
“司令,中国人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找两个人过去,和中国舰队的指挥官谈谈,如果可能,就算是花笔钱我也愿意,你说对吧,汤司璐德团长?”
“呃,如果可以的话,这样自然最好。”汤司璐德满脑门都是汗,他已经猜到,这可能是那位皇帝陛下准备给他的出言不逊一个教训了,但他不可能说出来,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来背这个责任吧,毕竟他也只能算是传话而已。
不一会,大副乘着一艘小舟,向着郑芝龙的方向划去。谁知隔着还有老远呢,郑芝龙的船队就向着小舟放了两炮,大副吓得连滚带爬的回了旗舰,雷耶斯佐恩也明白了,人家摆明了要干掉你,哪还有功夫跟你和谈什么的。
“唉,”雷耶斯佐恩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传令吧,准备战斗。”
“是,司令!准备战斗!~~~”
命令依次往下传递,所有船只都升起了半帆,一阵又一阵的“布鲁邦(杀戮)”吼声从船舱里传出,那是军官在鼓舞士气。
“司令,咱们的右舷只有十四门大炮,您确定要呆在第一阵位么?”二副显得有些犹豫。
“可这已经是我们火力最强的战舰了,知道么小伙子?!”雷耶斯佐恩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缓缓说道。
“我们可以换一个阵型,比如斜线阵列什么的。”
“你是白痴么?这里是港湾,不是外海,根本没那么大的空间给你摆什么斜线,再说,你想让我们这些没有舰首炮的薄皮船,和对面那些船首装了两门甚至三门九磅炮(红衣大炮是18磅炮)的中国战舰对轰么?!”雷耶斯佐恩有些生气的对二副说。
“呃,对不起司令……”
“好了,坚守你的岗位吧,年轻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会平安带你们回家的,一定会的……”
明军这边,三艘四百吨的大福船斜向排开,从西南方向荷兰舰队冲来,后面是二十八艘二百多吨的二号福船,再后面就是一些小船,队尾则挂着好几艘纵火船,一旦战事不利,就要靠它们扭转战局。
双方慢慢接近,很快进入一公里的范围,明军首先开火了,砰砰的炮声响起,福船的船头笼罩在一片白烟之中,炮弹呼啸着飞向荷兰舰队,当然,大多数都打空了,这种距离上开炮,运气才是决定性因素。
“司令,我们要还击么?”大副已经回到了船上,身上已经湿透了,有海水也有汗水。
“不急,再近点,让小伙子们瞄准些,打一轮齐射。”
“是!”
双方的距离更近了,福船也放弃了船首对敌,开始左转,将右舷露了出来。
缓缓地拉出一个大弯,明军的福船小队也排成了一排,四帆收了两帆,右舷的火炮已经全部就绪,双方距离不足一百米。后方的小船队则直直的往荷兰舰队阵型中间冲去,准备进去浑水摸鱼,接舷登船什么的。
“点烟炮。”郑芝龙举着望远镜,见自己的阵型已经到位,立刻命令道。
一发红色的烟花弹飞上天空,啪的一声炸裂开来。两边的人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同时点燃了自己的导火索。
“开炮~!开炮~!”
“Feuer!~~Feuer!(开火)~~”
砰砰砰的炮声在两边同时响起,白烟笼罩住海面,炮弹在空中毫无目的的飞翔,最后无力的坠进海中,激起一片硕大的浪花。
噗噗噗噗的水花声在郑芝龙的身边不断响起,甲板上一片湿漉漉的摸样,郑芝龙的身上已经湿透了,
郑芝龙抽出刀来,指着后面一艘三百多吨的荷兰商船,再过两艘船,打右舵,靠上去跳帮!”
“是!”甲板上待命的士兵大声应道。
不一会,两船快速接近,郑芝龙的坐船挂满四帆,一个急左转舵,一下插到了荷兰商船的前面,把他给拦了下来。
舰首炮再次开火,将荷兰商船右舷打的木屑横飞,血肉淋漓,惨叫声一片,荷兰商船也不甘示弱,右舷的二层甲板的六门九磅炮来了一轮齐射,中了两发,一发把福船的船中部砸出一个洞,另一发直接命中一门船首炮,万幸没有引发爆炸,不过炮手和打炮都飞上了天。
福船依然速度不减,两船的火炮都还没装填好,福船的船首就嘭的一声撞上了荷兰商船的中部。
“杀!”郑芝龙高叫一声,带头杀了上去。
一时间枪声大作,各种火铳手铳,手榴弹到处开花,刀枪碰撞的响声不断回荡在耳边。
荷兰商船上只有五十多个水手,再加上郑芝龙的士兵都是经年的老海盗专业来的,收拾起这些人来自然是轻轻松松。不多时,船上敢于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