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把这里当成在过家家吗!”秦惠大声高喊,嗓音近乎尖利,她不是没有肚量,而是,她容忍不了被忽视,当年的程云东,现在的程一诺,程家人凭什么总是这样彻底无视她!
扭曲的心理作用下,她荒唐地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即使,当初截下的交易记录和通话内容,大半是伪造的,谭浩是她儿子,他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她这个做妈的,但是,明明只是晚辈们的暗斗较劲,她一个长辈竟然是因为早年的一个心结而来掺和一脚,不得不说,自己还是有些愧疚的。
只是,看着程一诺这个孩子,眉宇之间,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她硬是咽不下一口气,她就是任性地想要找个机会出气!
“大妈,你是不是太罗嗦了!”满爷突然站起身将椅子用力一踹,拎起身边同样气势汹汹的流年和锋哥,三人虎着脸撸起袖管,一副干上一架的架势!
“哼!你们口口声声喊着清歌作弊,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证据!谁不知道有心人要是针对清歌,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惊动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流年放弃走冷艳高贵的路线,撩着嗓门硬是将嘈杂声给力压了下去!
锋哥仍然在吟诗:
“正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停了一下,很是不屑地冷哼,“张芊芊有本事就自己出来说话,说清楚了,清歌哪里欠她了!”
的确,从头到尾,清歌只是在做自己,她独来独往惯了,如果说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完全是,她只是从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假意和谁亲近,而张芊芊,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即使,清歌只是不想理她,而不是她所认为的瞧不起。
有人小声嘀咕:
“其实张芊芊一直以来那种样子也挺讨厌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宠着她,惯着她,只有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这叫公主病!妈蛋,小爷我最讨厌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了!还心思那么黑暗!”满爷将椅子踹得更远些,礼堂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因为那张椅子就这么滚着滚着,滚到一双脚下。
抬头。
“校董——”
展路荣黑着脸,看着这个荒唐的场面,身边的助理得到授意,急忙小跑步上前,凑到三位审判官耳边说着些什么,大家只看到其他两位如释重负的神色,以及秦惠的一脸不满和不甘,还是任由其中一个审判官清了清嗓子宣布:
“各位,今天的事情,可能还有些误会,刚才又有人去校董办公室承认,之前给的通话记录有很大一部分是人工伪造的……”
虚惊一场。
有人觉得没意思,抱怨两句后被满爷三人狠狠瞪了回去。
程一诺走过来,吊儿郎当地朝着展路荣点点头:
“谢了,臭老头。”
“你这个死小子!嫌你外公命太大是不是!”展路荣说着就拿起手杖朝着程一诺背上挥去!
本来也只是爷孙俩之间的斗嘴打闹,程一诺当然知道展路荣虽然总是觉得他不成器,但那么多小辈中,他最疼爱的还是自己。
却是没想到,清歌会蓦地伸出手来,半空中将那本来就没太多力气的手杖稳稳抓住,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她自己也愣了愣,一老一少异样的眼神投来时,清歌不自觉地红了红脸颊,随即恢复正常,将手放下,默不作声地退了半步。
程一诺心情大好,嘴角越扬越高:
“许清歌,你这是在护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