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说戚长歌没有办法,屋内静悄悄的,戚长歌冷冷的看着他,御医额头冷汗缓缓滴落,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十日香散的事情连大王也不管,他怎么能管。戚长歌为何会染上这种毒他不知道,为官者,特别是后宫为官,谨言慎行,审时度势,多管闲事只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良久,戚长歌道:“韩大人是聪明人,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那么你请回吧。”
御医满头大汗,行礼匆匆离开。
香伶不解的问戚长歌,戚长歌为何这般审问韩大人?难道说她所患的并不是风寒?可是如果不是风寒,那又是什么?
香伶猜测着,小心的看一眼戚长歌,却见她沉思着,片刻转身走出宫去,她急忙跟上戚长歌的脚步,没走几步戚长歌道:“不必跟过来,留在那里。”
香伶于是停下来,目送戚长歌离开。
出了清闲宫戚长歌往御药房走去,安易说得欲言又止,韩御医说她患的是风寒,可是她不相信。一如安易所言,是不是风寒她最清楚,可是如果不是风寒又是什么。明德王后是不是真病她不清楚,现在她只想搞清楚她所患的是什么病。
御药房门口,她正要进去,只听见里面出来韩御医和人的对话。
“大人就不怕戚美人日后找您算账吗?”是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尖声细气的,一遍说着一边捣药。戚长歌走过去,悄悄往里面看去,只见韩御医正拿着药,锁着眉头叹一口气,道:“她若真要找我算账,我也只能自然倒霉了。”
小太监捣着药叹一口气道:“十日香散只有王后娘娘才有,她自己吃也就罢了,听说戚美人同她走得近,还以为她是喜欢她的,没想到竟然会给她吃那种东西,唉。”
韩御医抓好药道:“你啊,少说话多做事,祸从口出,后宫里的事轮不到咱们做主,谁生谁死同我们没有关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当心引火烧身。”说完他转身将药递给小太监,道,“把这个熬了去,给齐妃娘娘送去,她等着要。”
“嗯,好的。”小太监接过药转身便去熬药,韩御医走出来,戚长歌转身躲开,直到韩御医离开,她从角落里走出去,往御药房里走去。
后面药房里小太监正在熬夜,屋子里充满草药苦涩的味道,她走进去,小太监埋头扇着扇子道:“正在熬了,熬好了便会送过去了。”
戚长歌问:“什么是十日香散?”
小太监闻言骤然抬头,见是戚长歌他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跪倒下去,战战兢兢的喊:“美人吉祥。”
戚长歌问:“什么是十日香散?”
小太监满头大汗,适才还在念叨戚长歌的事,现在她就站在这里了,当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半点闲话。他不知道戚长歌是怎么知道十日香散的,戚长歌见他不回答于是陡然提高声音,厉喝一声:“回答本宫。”
小太监胆小经不起吓,当即哆哆嗦嗦的道:“十日是一种茶,香散是一种药,十日茶因有唇齿余香能达十日便唤作十日茶,香散是一种药,两者单独使用并不会中毒,但是若混合了初期会浑身乏力,没有精神,而后是身体开始异常,发冷发热,盗汗噩梦,慢慢的就会出现咳嗽发烧,这样持续下去,就会毒入五脏,病入膏肓。”
戚长歌心中一惊,顿时手脚冰冷,如果是明德王后给她下的毒,为什么?她觉得她可怜,便日日去陪她聊天,她与她无冤无仇,甚至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为何这样对她?
等等,这小太监方才与韩御医说十日香散明德王后也在吃,为什么?安易早就知道明德王后不是心病,而是中毒?可是,为什么安易不告诉李淳?不,连一个小太监也知道的事,李淳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既然李淳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明德王后为何服毒?
戚长歌百思不得其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抬头看戚长歌,叩头道:“求美人不要告诉别然这事是奴才跟您讲的。”
戚长歌回神,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叫什么?”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奴才喜得。”
戚长歌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狠狠的抽自己已嘴巴,骂道:“叫你多嘴。”说罢又捂住生疼的脸,咧齿转身继续熬药。
出了御药房戚长歌往清闲宫走去,没走几步喉咙一阵痒,痒得她停下来,捂住嘴用力的咳嗽。
清冷的甬道上她在风里咳得厉害,不远处白露陪着李淳过来,她花了钱打点李淳身边的太监,昨日终于得见李淳,与其他妃子相比她不见得是最漂亮的,却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
他们站在这头,戚长歌站在那头。她捂着嘴咳得厉害,单薄的身子随着咳嗽发抖,她身边没有一个宫女,甚至连衣衫也不见得有多华丽,她的样子比一个宫女好不到哪里去。
白露想过许多种和戚长歌重逢的画面,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也不是现在这般。她知道戚长歌在这后宫中不得宠,只是没想到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九小姐会变得如此狼狈,若不是亲眼目睹,她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