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她睡得并不安慰,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她梦见儿时的自己,抱着一个花球在空寂的王宫里走着,偌大的王宫一个人也没有,她哭着喊母后,喊父王,清冷的王宫回荡着她的声音,王宫成了一个迷宫,她怎么也走不出去。
“啊!”她惊叫一声从梦里醒来,正在打盹的香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问,“美人您怎么了?”却见戚长歌满头大汗,她俯身过去为她擦汗。戚长歌抬手挡住她,口中干涩,于是道:“给我倒一杯水来。”
香伶转身倒茶给她,喝完茶戚长歌心绪难宁,躺下去辗转反侧,一旦睡着就会再次进入那个梦里。这样反复折腾着,翌日她浑身冰冷没劲,香伶于是叫了御医过来。
御医为戚长歌诊完脉道是风寒,今日几日不要出门,好好休养不日便能痊愈。这几日戚长歌没再前往景安宫请安,闷在房中几日病情不见好转,只是咳得更加厉害了。
早早的,香伶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放在桌上扭头看窗前眺望远方的戚长歌,轻声提醒道:“美人,该用药了。”
戚长歌依旧望着远方,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海葵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要摆脱李淳她须得耐性等待,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倒了吧,御医的药根本就没有用,反而惹得这屋子一股药味,闻着都觉得苦。”戚长歌道。
香伶以为戚长歌是怕苦,于是道:“美人若是怕苦,奴婢去要些蜜饯来。”
这时门口安易走进来,笑吟吟道:“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可还好?”
戚长歌扭头看他,眼中多了几许讶异,她入宫后安易便再没来找过她,她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的,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戚长歌走过去,道:“若能出了这里,我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安易呵呵笑一声,道:“除了这个,我无能为力。”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糕点盒子来,道,“若是觉得药苦,便将着这个吃吧。”
戚长歌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冰皮桂花糕,她笑起来,拿起糕点吃起来。安易微笑看她,道:“听说你与明德王后走得很近。”
戚长歌漫不经心的道:“我和谁走得近这个你们也要管?”
安易笑着,道:“但凡是病都能传染,你就不怕被传染吗?我瞧你的样子,约莫是被她传染了。”
戚长歌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道:“怎么可能,若是传染为何不见其他宫人被传染,再说了,不是什么病都能传染的,先生是卫国最聪明的人,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懂。”她说着抬头看安易,却见他微笑看她并不反驳。望着他戚长歌愣了愣,一个念头跳进脑子里,她被吓了一跳。
不是所有的病都能传染的,明德王后患的是心病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传染,这个道理连她都懂,安易怎么可能不懂,可是安易为何要这么说?
“你到底知道什么?”戚长歌皱眉问。
安易道:“你真的觉得明德王后患的是心病吗?好比你,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应当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除了自己,没有人比你跟清楚。”
“你是说明德王后……”戚长歌惊愕的问,明德王后患的不是心病?可是如果不是心病,又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
安易打断她的话,微笑道:“我不知道,好了,糕点已经送到,安某的还有事,告辞。”说完他转身离开。
望着远去的安易,戚长歌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最后沉着脸命香伶找御医来。
软榻之上戚长歌半卧,御医为她诊脉,她抬眸看一眼御医淡淡的问:“我得的是什么病?“
御医收回手跪下回禀道:“回美人,美人所患是风寒。”
戚长歌道:“既然是风寒为何迟迟不见好。”
“风寒顽固,不易治愈,娘娘静养几日,微臣稍后为您配几服药,不日定可痊愈。”御医道。
戚长歌微微一笑,道:“不日是几日?”
御医皱眉,一时答不上来,杨因为戚长歌所患的根本就不是风寒,而是一种毒。
戚长歌见他不说话微微俯身,突然出手拎住御医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强迫他面对自己,御医惊愕的看她。戚长歌微笑着再次问:“韩御医,不日是几日?回答本宫。”
御医惊愕的望着戚长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来,手足无措,道:“美人……”
戚长歌嘴角的笑骤然消失不见,凌厉的道:“你答不出来本宫替你回答。”说罢她用力的甩开他的下巴,厉声道,“本宫所患根本就不是风寒,你当真以为本宫是傻子吗,不要以为后宫只有你一个御医,你不肯说的自然有人告诉本宫,你身为御医竟敢弄虚作假,包藏祸心,杀了你也不为过!”
御医冷汗淋淋,十日香散这后宫里只有一个地方有,那便是景安宫,明德王后。他不知道戚长歌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毒,但是既然是从景安宫来的,御医自然是不敢乱说,须知道后宫中的争斗从来不少,多少人冤枉枉死,多说一句,说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