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钱琮澜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也差不多点, 张琼颖不是你能娶的。”
“哥……”钱琮清不满, 不就差了几岁嘛,怎么不能娶!
“总之。”钱琮澜懒得废话, 直接道:“除了那七家的女人, 你日后想娶谁,哥都站在你这边。只除了那七家的女人,这一点,你给我记住了。”
“哥, 我那是真爱,真爱懂吗?”钱琮清跳脚, 他家阿颖女神怎么了,他哥凭什么这个语气。
“还有一件事。”钱琮澜视钱琮清的抗议声于无物, 无比冷静, 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些天, 你做梦了吗?”
钱琮清的抗议声陡然一停。片刻后,是钱琮清依旧带着忿忿的声音。
“我昨晚梦见阿颖女神穿婚纱跟我结婚了。哥,这是我的终极梦想,什么时候让我美梦成真啊?”
钱琮澜:“哦。”
然后, 他就挂掉电话了。
“喂,哥?喂喂??”钱琮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长嘀声, 气炸。
又挂他电话!
这可真是亲哥!
钱琮清愤怒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用力地踩了两脚。
客厅里, 刘柯一脸淡定。
虽然没有听到钱家兄弟俩的对话, 但他听到了那一声脆响。手机肯定又被砸了,没关系,手机卡能抢救一下就好。
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刘柯并不知道,摔了手机后,钱琮清面上愤愤然的表情慢慢地褪去。他恍若脱力一般坐在了床上,肩膀垮下。
他抬手捂住了脸,含糊不清的喃喃轻轻在房间里响起。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
某间套房中,一个穿着西裤衬衫的英俊青年将微烫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他解下领带,将这条黑色带蓝条纹的领带仔细地叠好后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整个过程,青年眼睫低垂,动作无比严谨认真,务必杜绝没有出现任何一处不必要的褶皱。
而后,他取出一只高脚杯,用开水仔细烫过一遍后,他拧开一只保温杯,将还冒着热气的液体倒进了那只高脚杯里。
散发着细微甜香的浅黄色液体里,飘着七八颗红红的枸杞,还有一颗硕大的红枣。
枸杞红枣水,再养生不过的饮品。只是,这水盛在高脚杯里却显得不伦不类。
青年晃了晃高脚杯,摇了摇头,自语道:“要是搪瓷杯就好了。算了,高脚杯就高脚杯吧。”
出门在外,就不要有那么多的讲究了,谁叫他忘记带他那只印花开富贵图案的搪瓷杯了呢。
异常优雅地执起高脚杯,青年走过套房的客厅,来到了阳台处。
他的目光越过楼下数百米开外的云江大桥,看向了更远处。
恒博景园的住宅楼,清晰可见。
手机铃声响起。
青年接起电话。
“是,我确定,别无所求,只此一件。麻烦您了,萨大师。”
挂掉电话,青年腰背笔直地站在阳台上,一口将高脚杯里的枸杞红枣水喝完后,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房间。
阿清啊……
等这一劫过了,他非得抽那混小子一顿不可!
这五年里,那一笔笔的账,什么在游戏厅里彻夜不归,什么无证驾驶跑车比赛,到现在还胆大包天地想要早恋,还是跟道协天师世家的女人!他虽然不怎么提,但他可都给那个混小子事无巨细地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非得打到他有记性不可!
青年咬着那颗红彤彤的大枣,眼带寒光。
在大部分家庭都放弃了棍棒之下出孝子这一教育手段的新华国,钱家某位兄长始终坚定地贯彻着这一教育方针,就连他父亲出面说情都不好使。
说到底,有时候某父亲看着自己那大儿子,他也有些怵得慌,仿佛看到了当年暴揍过他的亲爹。
应该说,不愧是钱家老太爷亲自养大的孙子吗。
于是,正在卧室里兀自忧郁的钱琮清忽然打了个冷战。
他蓦地抬起头,表情惊慌。
为什么他有一种鸡毛掸子已经向他挥过来的感觉?
***
因绿豆糕引起的战争,自然也能够因绿豆糕而结束。
林徽真带着卤蛋出了一趟门。
卤蛋踩在林徽真的肩膀上,抻着脖子看柜台里摆着的点心,看了一圈,他伸爪指了指那些黄绿色的圆花型糕点。
好吧,绿豆糕,依旧是绿豆糕。
林徽真掏钱,包圆了剩下的绿豆糕,这才让卤蛋翘起了尾巴,尾巴尖愉快地晃来晃去。
林徽真抬手,毫不留情地呼噜了一通卤蛋的脑袋,直将那只最近越来越猖狂的小黑猫撸得喵喵大叫,抬腿就蹬。
林徽真闪过攻击,捏住了卤蛋的一只后腿,捏住了他手感极佳的肉垫。而在那只体型较当初依旧没有什么进步的猫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