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在边境斗法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当有限的资源被无限的人利用的时候就自然会出现争端尤其是这些人为了证明自己抢占资源是拥有合理性的时候教义就成了一种手段。教义可以让一个人乖的像绵羊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去死。
尼登寺的周围就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
朝南过了大山就是境外。
所有的教义都告诉民众这座大山就是我们的神山于是那些人就认为我去自己的神山取东西是天经地义。争斗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
可这一次他们杀人了。
不死人一直是约定俗成的红线。很明显他们过线了。
尼登寺作为这一带最大的道场也是色瓦村一直供养的庙宇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老堪布知道这些头上有红点的人如果今晚上不加以保护肯定是必死无疑。
而且鸡骨术和一般的降头术还不一样。
降头术属于慢性死亡害人者一旦给你中上降头他就不用管了放任你自己死亡。一个人死后这降头随即消失不会牵连其他人。
但鸡骨术求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他能让后中招的人快速死亡而且贻害无穷。第一波人死亡之后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所有和他同寝同食的人都会被波及。有些偏远村落一波波的人死去之后可能会灭族荒村一个人都不剩可最后不管怎么调查甚至连原因都查不到。
但鸡骨术有个最大的劣势就是必须要听见黎明前的鸡叫声。如果第一波中招的人在三天之内都没听见鸡叫声那这鸡骨术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劣势平时是用不着在意的因为但凡有村落的地方自然就会有鸡。中招的人神不知鬼不惧就暴毙身亡。可一旦碰上了像老堪布这样的得道之人就没作用了看破术法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鸡。杀了所有的鸡黎明前也就没了鸡叫。
在藏地信徒们认为杀生是应断身、口、意不善十业中的身三不善的第一支。普遍把杀生看成是严重罪孽死后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出家僧尼做为戒律绝对不许杀生就是一般的信众对有生命者大至人畜小至昆虫都不许伤害。需要肉制品的时候村落中都会有指定的屠夫只有他杀死的牲畜才能食用。
眼下村里的屠夫已经死在了这场灾难里。
老堪布让趁着白天将所有的鸡杀死村里人却面露难色谁也不敢动刀。
这时候刘大进站了出来。
他大义凛然地钻进了圈那蒲扇一样的大手伸手抓住一只鸡瞬间捏死。左一只右一只要么一刀了结性命要么直接扯断脑袋和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眨眼之间已经是一身鸡血。
“大进!大进!可以了可以了那是鹅你睁开眼看看你手里的是鹅!”
眼看着刘大进“杀”疯了老堪布在一旁急的大喊。
刘大进憨憨地转过身才发现自己已经顺带手捏死了好几只鸭子。
“对不住……堪布!”
“次仁拉索你啊!”堪布无奈对着鸭子连连念经叹气道:“我要是不喊你你是不是把狗也顺带着捏死?鸡和鸭子分不清吗?”
村里上百只鸡屁大的功夫让刘大进杀了个精光。
单单杀鸡肯定不行为了以防万一堪布决定带着弟子们守村。
于是当天夜里师兄们和老堪布围着火堆吃干巴巴的糌粑刘大进却实现了烤鸡自由。
因为这些未经过屠夫杀戮的鸡村里人是不吃的那就全都成了刘大进的口粮。守夜一晚上足足吃了八只鸡变着花样一会火上烤一会土里埋一会加孜然一会铁板烧……最后还烤了一只鸭子香味飘的满村都是。
老堪布一边念经一边流口水还要嘴里念叨着罪过。
几个师兄更是嘀咕:“我看这多吉傻吗?他就是故意杀的鸭子借着杀鸡吃上了烤鸭子!”
平安过了一夜几个中招的老人果然没死。
村里人很高兴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堪布和师兄们看了一夜烤肉饿坏了终于可以吃饭了。这时候刘大进却打着饱嗝道:“堪布今天不是我们寺院的食戒日嘛是一天不吃饭的啊……我虽然是个修行人可还是觉得尽管我们没在寺里同样要遵守寺里的苦修规矩。修行就得有个修行的样子……您说呢?”
“我谢谢你的提醒!”堪布无可奈何地朝大进感激道:“你这张大饼脸今天真可爱。”
从第一晚上死人算起这才是第二天只有今天晚上过去这几个人不死才算是完成了三天劫难。
为此饥肠辘辘的堪布和师兄他们还需要守村一天。
而且堪布告诉众人行术的人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村里的人没死了所以今天晚上他们一定会有人偷偷过来查看情况。甚至会自己带鸡过来。所以堪布除了安排弟子继续守夜之外还让头上有红点的村民全都住进了村里的地窖。因为只有那里最为隔音。
暗夜降临一众师兄弟陪着堪布继续在场院里守夜。为了扛饿大家伙已经喝了好几壶水。
堪布念着念着经忽然又闻见了熟悉的烧鸡味儿一睁眼刘大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