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大怒道:“你才是一坨屎!有本事你也刺杀狗皇帝去!还说什么看不得狗官兵杀人,谁拿起屠刀?就是狗皇帝,杀两个官兵顶什么用?”
高瘦老者气得浑身发抖,脸上阵青阵白,偏又反驳不得。
萧雨歇又激昂地道:“朝廷腐败,百姓被欺压得久了,大都麻木不仁,只有我们这些仁人志士杀身成仁,用鲜血才能唤起大众的觉醒!口中骂狗官兵,心中恨狗皇帝,能改朝换代么?”
他这番话可说大逆不道之极,若传出去,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毙的了。
所幸他猜得不错,在座各人还真是反秦之士,齐齐动容,就连那中年人也不例外。
那中年人抚掌道:“说得好!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见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风某佩服!”
萧雨歇心中得意,淡淡道:“可惜,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高瘦老者勃然变色,看了中年人一眼,又强行忍住了。
那中年人淡淡笑道:“话是不错,不过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做无谓的牺牲亦是不可取的。有道是一根筷子易折,一把筷子难断,若大家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那么,帝国再强大,也能将它拉倒。”
萧雨歇也是心中佩服,当领导的,尤其是大领导,无论他的学识怎样,首先在思想境界上就要比人高上一层。
萧雨歇忽然心中一动,道:“你是想让我和你们一起谋事?”
那中年人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兄弟聪明过人,风某正是这个意思,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高瘦老者忽然道:“他有什么能耐?反倒碍事!”
那中年人眼睛不离萧雨歇,道:“哎,话不能这么说,只要志同道合,不管什么人,我们都应该真诚接纳。”
高瘦老者受教道:“是。”
那中年人见萧雨歇低头沉吟不语,微笑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如果哪天愿意了,就到这里,递上个口信便成,这里的弟兄们随时恭候大驾。”
萧雨歇也不知他到底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笑了笑,道:“就这么办。”
因着双方都有意防着,所以也都没有相互请教姓名。
那中年人笑道:“有志不在年少,小兄弟的志气让人敬佩。不过,鲁莽并不可取,好好修炼,到家了就事半功倍。”
萧雨歇笑道:“多谢提醒。”
那中年人又道:“小兄弟住在哪里?是一个人么?”
萧雨歇点头道:“我昨天才到天京城,现在住在客栈里。”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道士,此刻忽然开口道:“你说你们家被迫流离失所,逃到海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雨歇看了他一眼,道:“还是我爷爷那一辈。”
道士道:“也就是说你在海外长大,还是第一次回大秦了?”
萧雨歇点了点头,道:“嗯。”
道士笑道:“小兄弟不曾亲见二十年前内乱时的惨状,虽然身居海外,心中所想却是杀尽大秦狗官,这份情操真是难能可贵。”
萧雨歇盯着他道:“道长是对我有所怀疑了?”
道士笑了笑,道:“小兄弟想多了。”
萧雨歇大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流落海外的也是我大秦的子民?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你有没有想过有家归不得,最终要客死他乡的凄凉?”
道士一张黑脸涨得绯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那中年人动容道:“小兄弟一番言语,惊醒梦中人。说来惨愧,风某常自诩先天下之忧而忧,却从未想到过海外的同胞,唉――”
萧雨歇心中好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演戏的本事是越来越高超了,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又是得意,亏得自己有一个灵光的脑子。
但脸上仍是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
忽听“啪”的一声响,把萧雨歇吓了一跳,只见那中年人满面兴奋之色,以手加额道:“我真是鼠目寸光,如果早听到小兄弟这番话就好了!流落海外的同胞何止千万?若能聚集他们的力量,岂非更易成事?到时候海陆夹攻,狗皇帝还不滚出关外?”
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那大胡子和道士对望一眼,大喜道:“不错!咱们应尽早着手。”
那中年人点头喜道:“嗯。”
萧雨歇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心中叹息:“二十几年前的内乱,苦了百姓,现在大秦刚稳定下来,你们这些人一搞,最后苦的还不是百姓?”
不过他不愿与这些人打交道,也就是听着,起身道:“那我就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那中年人道:“风某的提议,请兄弟好好斟酌。后会有期!”
萧雨歇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吩咐高瘦老者送萧雨歇回客栈,被萧雨歇回拒了,那中年人知他不想让人知道行踪,便不相强。
萧雨歇摸黑探路,走了一阵遇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