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豆瓣山,周灵心中提不起一点干劲,不过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开始坐下慢悠悠地剥豆子。大约剥了十几个豆瓣的样子,周灵便听见有人对着自己说:“你是刚来的弟子吧,豆子不是你这么剥的,这也不怪你,我先给你做个示范吧。”
周灵抬头看去,来人正弯腰放下新鲜采摘下来的一堆豆瓣,他站起回答:“这位师兄,在下周灵,我的确是刚刚入门,不过这剥豆子还不都是用手吗?难道还有什么诀窍?”
这位衍天派的弟子摆好豆瓣后便再次看向周灵,他作揖后客气地说:“在下范一鸣,师弟的剥法也对,只是这样太浪费时间,按照你现在的速度,恐怕这堆豆瓣放烂了也剥不干净,那岂不是浪费粮食吗?且看我如何剥豆!”
周灵听完后不禁暗地埋怨王牧九,不然自己也不会被人诟病,他自问从小就帮安娘做家务,洗衣做菜都略懂一些,自然不信简单的剥豆子还能被玩出花样。正当周灵等着一旁观看时,演示的范一鸣却迟迟不动手,周灵心中不禁暗喜,他猜想范一鸣刚才肯定是一时嘴快,却无高效的方法,他不禁凑得更近。
范一鸣自然不知道周灵的想法,反而以为专注的周灵是在虚心学习,所以他更想一次做好。范一鸣双脚开工,一个沉稳的马步浑然成型,接着他闭上眼睛,双手握拳放于腰间,完全没有剥豆子的样子。周灵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说:“这位师兄,实在不行我再加快点速度,保证多剥半斤豆子出来!你还是别演示了。”
范一鸣并没有放下架势,而是闭着眼说:“周师弟,你这急躁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看来你的教习师兄很了解你,放心,我就要准备好了。”
周灵见此人不仅装模作样,还讥讽自己性子急躁,心中难免产生不快,他索性不再说话,心中开始酝酿嘲讽的话,他倒要看看范一鸣在玩什么花样。
良久,范一鸣还是没有松开马步,周灵也越来越急,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范一鸣那边却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哈”接着他左右脚先后重踏地面,“咚、咚!”两声过后,范一鸣一个前空翻扎到豆瓣山前,双手飞速插入成堆的豆瓣中,周灵眼前顿时炸开一片片豆瓣雨。
在那纷乱的都雨中,范一鸣目光如炬,急速变换身形犹如雨中闪电一般,他不停地将自己的拳劲与掌风送入空中的豆瓣,每夹被他击中的豆瓣又炸出好几粒绿豆,它们在范一鸣的推动下飞速下落,不一会就形成了小土堆的模样,而那些剔除的豆壳则慢悠悠地落在范一鸣脚下,一道绿色的圆环也慢慢形成。周灵极力盯着空中飞舞的豆瓣,他非常希望范一鸣打飞或者遗漏一些豆瓣,可是范一鸣都稳稳将豆瓣分离,没有任何差错。等到豆瓣雨慢慢停息,范一鸣的动作也渐渐缓慢下来,不过他依然没有遗漏任何一夹豆瓣,一座小小的豆山和一圈两尺厚的绿槛已然定型。
周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对范一鸣说:“哇!你可真厉害,竟然能分毫不差地将几百夹豆瓣分离,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范一鸣花了些时间平缓呼吸,接着对周灵说:“这只是小伎俩罢了,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刚才我打的也是本派弟子通习一套拳法,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我们还是赶紧将这些杂物清理下吧。”
见识过范一鸣绚丽的剥豆技巧后,周灵的态度自然发生转变,他很配合地帮着范一鸣拾起地上的豆子,边捡边说:“范师兄,难道你不累吗?我刚才看你蹦腾了半天,可是你连口粗气都没喘,真让人羡慕。”
“这没什么,我已经剥了十年的豆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轻松击中它们,所以我的每一招都采取最省力的方式,这样一来,自然不会太累。”范一鸣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将豆子装进麻袋。
“十年?!那你入派多少年了?”周灵惊讶地问,他现在非常害怕王牧九也让自己剥十年豆子。
抖了抖装满豆子的麻袋,范一鸣才将麻袋结实地扎起,然后他看着周灵说:“自我入派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四千六百五十四天了,这样算来,应该也有十二余载了。”
“那你是普通弟子还是亲传弟子啊?以你的身手,怎么说也不会比王师兄差吧。”周灵又好奇地问。
范一鸣没有细想周灵口中的王师兄是谁,毕竟衍天派中同姓的人非常多,而且他也不避讳地说:“范某不才,至今还是一名普通弟子。不过周师弟,普通弟子和亲传弟子又有什么分别呢?大家都在衍天山修行,每日也都是十二个时辰,修行主要靠的还是自己。”
本以为范一鸣是亲传弟子的周灵更加惊讶,周灵也与看门的衍天派弟子交过手,论起压力,他们还没有齐宣给自己施加的重,如果说他们是普通弟子,周灵愿意相信。可是范一鸣这样身手的人如果也是普通弟子,那衍天派就显得有些恐怖了。
装完一袋豆子后,范一鸣又故技重施,他很快又装了整整一麻袋的豆子,周灵不禁讨好道:“范师兄,能不能教教我啊?你这招可太厉害了。”
范一鸣为难地说:“周师弟,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所演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