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进厨房,把瓶子放下,碟碗放进池子,才把围裙从脑袋上拿下来。
刘有全又劝道:“一顿饭就几十块钱,跑就跑了嘛,就当自己吃了。”
老婆则指着刘有全骂道:“你倒是真自己吃,吃完你给我钱啊!一天天的,碰见陌生的不知道盯着点啊!这店总有一天垮了!”
来店里吃饭买肉的多半是熟客,偶尔来个陌生人,一个不小心就让人吃了白食。
刘有全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哎呀,一个打工的,估计身上缺钱嘛,就当做好事了。”
从自己吃变成做好事,刘有全在提升精神境界劝慰老婆,但还是没什么效果。
“打工,打屁个工!现在还有谁到柳京来打工啊!店里连个洗碗收银的都招不到,要是店里多个人能有吃白食的!”
刘有全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擦完桌子的他到收银台看了看营收,今天生意不错,却也就六七百的营业款,不及往年这时候的一半。
别说请个店员了,这个店要维持下去都很艰难。
也正因为如此,店里新鲜猪肉准备不足,早早卖完,晚上的生意怕是做不下去。
刘有全看了看门外,雨比之前大了一些,他拿起雨披准备出门到农贸市场买点肉,好应付晚上的生意。
出门前刘有全对老婆道:“老婆,我包里钱不够了,给个两百我去买肉。”店里和家里的钱都归女人管。
老婆瞪了刘有全一眼:“老姚欠你的五百块钱呢!你找他要去!我这儿没钱!”
得,之前的事没完又摊上新问题,之前刘有全借了五百给老姚,让他用猪肉还,结果他两天没送肉,不知是不是又去场子里赌钱了。
刘有全银行卡里还有些私房钱,只好骑着电动三轮冒雨去ATM取了三百块钱,再转身去往农贸市场,这一耽误都快要五点了。
刘有全心里抱怨女人不识大体,他这来回一趟耽误了时间,生意做不好,她在店里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受罪。
等他从农贸市场拉了半三轮车猪肉要回去的时候,已经五点多,雨却突然下大了,天上还打起了雷。
秋天打雷的天气很少见,刘有全一看外面雨下得昏天黑地,倒没那么急着回去了。
雨下这么大,镇上是不会有多少人去店里吃饭的。
至于点外卖的?店里的外卖生意早就停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塔山镇,或者说柳京城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刘有全站在农贸市场的檐下避雨,想到老姚欠自己的五百块钱,接着就想起在农贸市场附近,过了马汊河朝南,在老鱼塘那里有个小赌场,不知道老姚会不会在那里。
刘有全和老姚几十年的交情,从小一起长大,老姚一个养猪杀猪的单身汉,没老婆没孩子,最大的癖好就是赌。
前几年店里的生意好,有赖老姚家吃草长大的猪肉质好,刘有全时常借钱给老姚,一百两百,时间长了忘了便算了。
如今不同,生意难做,前些日子借了老姚五百,让他送肉勤快点,结果不仅钱没还,还连着两天没送肉,电话也不接,不知道这老小子在干什么。
估计在赌场厮混,又输钱了吧。
刘有全这么想着,雨还是下的很大,马汊河的水都往上涨了,这么一直等也不是办法,他披上雨披决定去那个场子看看,如果遇到老姚,问问他什么情况也好。
最好能把五百块钱要回来,这样回去不至于挨老婆骂。
骑着电动三轮冒着雨过了马汊河,再沿石子路开个十分钟,到了一个大水塘边,有一栋砖红色的房子,过去是鱼塘守鱼人住的,后来成了一个地下赌场。
场子里的灯亮着,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泡发出的昏黄的光,在茫茫的雨幕中显得黯淡微弱。
行到这里刘有全就有些后悔了,雨太大了,披着雨披裤子还是潮了,石子路上又坑坑洼洼,电动小三轮随时能翻喽。
不过既然到了,又看到房子门口有几辆助力车,那今晚这里肯定有局。
刘有全把车停好,下车脱下帽子,走到门口才发现门是关着的,没有人守在门口。
刘有全有些奇怪,每次他们人在里面赌得热火朝天,肯定得有人在门口放风,难道今天雨大,不怕警察会来查?
刘有全上前推了推门,锁住了。这砖房是鱼塘上的临时住所,没有开大窗,门左有一个小窗,灯光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刘有全走到小窗前朝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一就下子涌到了脑袋上,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直炸到了后脑勺!喉咙里仿佛塞进了一颗桃仁,拼命的想要吐出来,却又卡在那里吐不出来。
他想转身跑开,却迈不动腿,这时他的余光感觉到右侧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了,接着这个黑影袭来裹住了他,嘴巴被死死的摁住,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骚臭……
Ps:书友们,我是不爱吃草的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