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远兮(下)
陈碧画转动着手腕上的金镯,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看来所有的事都出在江南啊。”
“是,而且玉大当家被袭,这就是逼着三哥去江南,而不是别人去。这个时候调走朝廷的玉台将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新阳感慨到。
陈碧画看了一眼新杰:“那是要对方知道新杰是玉台将军。”
新阳皱眉:“按理说知道的人并不多。”
新杰笑笑:“虽然不多,但是有些人巴不得我有个三长两短,能够将此事透出去,借别人的手将我搞下去,换成他们自己的人,未尝不是他们的目的。”
陈碧画想起前一段时间皇后总是来暗示,想让她二哥进京,进平鸾阁说是辅助新杰,其实按照兰家老二的心性,那可是本着主理的玉台将军位去的:“现在只怕这事再也瞒不住了,到了这一步,也不用瞒了,明日上朝,哀家亲自为你授金剑。你本来做了不少事,朝臣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凭亲缘上位。明天正好在朝会上将你入理平鸾阁之后的主持的大事都说一遍,正好是多事之秋,咱们立了功也要放在明处,省得那些贪心的人总想着这位置,有本事他们拿血汗来拼。”
太后做了决定,新杰也无权再说什么,公开就公开吧,对他个人无所谓,但是只怕会有更多人会来算计他的小女人。
他看了看身边的小女人,很无奈:“只是这个人也是无聊,有什么是在京城冲我来就好,非要跑去江南。”
“也许是有人对唐三公子情有独钟,力邀你去江南,让我在家中独守空房,呵呵。”妻子幽默的说法并没有减轻新杰对她独自留在京城的担忧,不由自主地抚摸了她的头发将她揽入怀中,无视太后和其他兄弟的存在。
夜已深,青木园的主人还无法入眠。
“明天我走了以后,你搬去老宅住好不好。”
“这么不相信我?怕我在这里红杏出墙?”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边至少有大哥和新野在,新阳不当值的时候也在。”
“最近靖安每天都会跟新天在一起,你不在,我一个人住在那边,难免这丫头不多想,如果找我麻烦,再被人利用就更不妙了。人家既然算准了你要走,肯定也会想到你走了会安排我去老宅住。有林妈妈和兴儿在这里,这里离青木社也不远,而且大哥也从百草堂派了劲卫来,我想问题不大的。”
“好吧,千万当心,尽量少出门,不可以单独出门,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赶紧过去,不准自己逞强,知道吗?有事找小九帮你吧。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练功。”
“是夫君大人!倒是你自己,千万记住为了莲儿你不可以冒险,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知道。”他紧紧地搂着怀中故作坚强的女人。
“江南已到草长鹰飞时,妻之聪颖......”莲儿坐在青木园开满了玫瑰花的小院书房中看着这封信。这是新杰离开之后写给她的第十一封信。从上路的那天开始,新杰每过两三天就会给她发一封信,有平安客栈的人会送来。有的时候信很长,回忆他们曾经一起路过的地方,对妻子的思念,有时候很短,聊聊数语只为报平安。而这封信由两个玉门的漂亮姑娘带来。这是莲儿第一次见到玉灵和玉琴,据说是原来新杰外祖母的侍婢,也是所有外祖的侍婢中武功最高,性格最好的。新杰希望她们能跟在莲儿身边,帮自己照顾她。长长五页纸的信,除了介绍这两个丫头,目前关于对手状况的暗语,甚至提到了新月,但是只字未提他的外祖和玉门的状况。
随着一封封信的到来,她仿佛看到了丈夫在江南忙碌的身影,一个个揪出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当初皇上要派遣他去江南的案子,在表面上几乎都破了,虽然这些案子可能都是同一个敌手策划的,但是表面上犯事的人都没有任何联系。皇上这些日子因毒发带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太医院和温照侯府的舅爷们诊断多次,都已经束手无策,无非是用好药吊着熬日子。
既然玉台将军破了江南的诸多案子,保住了朝廷的面子,他这个玉台将军也该回京了,因为那真正的敌手现在是不会再显现在江南了,最终的目标是这京城中的皇室。然而信里只字未提归期,反而派来两个侍婢,也就是说做了他长居江南的打算。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已经在江南查到了敌手的更多线索,企图把各个环节串起来;而另外一种,就是玉门需要他留下,外祖需要他留下。从玉台将军的尽忠尽职来说,是第一种;但是侍婢由玉门派来,显然也为第二种,这两个姑娘不但可以接受新杰的指令保护她的安全,也可以接受玉门大当家的命令,监视她的行程,以防她南下去找丈夫,除了新杰,玉门中人并不知道她因为唐门必须坐守京城。
自从新杰走后,她只给他发过两封信,一封寄到了新月那里,只是告诉他,她一切都好,但是无法像他一样经常写信给他,因为她不知道该寄去哪里,他是否能收到,而另外一封写的内容完全不同,只是询问他江南百花堂中的一些熟人近况,当然也是给他报个平安,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