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形势、能忍耐的子锋;而是受到伤害后就简单下决断,浑浑噩噩没有开化心智的子锋。方征只好慢慢攀着藤蔓离开了囚禁他数天的洞穴。藤蔓太高了,方征足足爬了大半天,要不是关键时候小金蛇吐了些又苦又提神的涎液给方征,他那还没从蹂.躏中完全恢复过来的身体真不一定撑得住。
方征踏上坚实地面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找。子锋可能已经跑得很远,又或者故意躲着方征。但是方征知道自己必须找他,必须救他,必须带他回去。他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人,却遭遇这么多波折磨难。他整颗心都像被一个坠子吊着,又难受又担忧。
夜晚方征半醒半梦间听到每个响动都以为是子锋回来了,还会肆无忌惮地钻进他怀里。从前即便在方征误解子锋背叛,把他当成敌人的时候,子锋夜晚也照索暖不误。那个时候他并不怕方征伤他,因为子锋知道自己足以护身的秘密。如今的子锋在激发狂性后,从能力来说,变得更强大,却因为小小的烫伤和金蛇的苦涎,感到害怕失望,进而离开。
如果用后世宠物类比,其中佼佼者,在遭受主人不慎伤害,也会分辨一二。但那毕竟驯化了成百上千代。方征心下对照愈发感慨——人之所以为人,和动物有天壤之别。这其中的差别,并不是体能和感官……而是几百万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属于人独有的心。
子锋的那颗心不见了,能替他找回来吗?方征一瞬间闪过要不然就放手的念头,那样当然能卸下重负。可是他忽然发现这个念头就像脑瘤,割舍了会很痛,放不下的担忧亦是痛楚。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
方征强打精神,他个人力量有限,准备回去重整祖姜的情报网,且利用群龙无首的太岐军团,地毯式寻找子锋的下落。方征思考着子锋那恐怖的杀人能力,还得考虑如何把他制服,然后乖乖带去找黄帝玉膏或者金鸾蛋壳。
他要用什么去抓捕子锋?方征眼中戾色一闪而逝,为了救回身为“人”的子锋,他在所不惜,任何障碍和拦截者,他都不会留情,哪怕是“动物”的子锋自己……再是强悍的人,如果折了他的手脚,把他五花大绑、浑身腧穴点住,就不信他还有逃跑的力气……
方征与小獬廌和二铜牙带来的人会和,他们一直在寻找方征的下落。见到方征时还感慨这太岐山境内的毒虫毒蚊可真厉害,瞧首领胳膊、手臂和脖颈都被叮咬成什么样子了。
方征摇头苦笑,他布置了寻找子锋的任务。但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和子锋发生正面冲突,一旦发现,以陷阱诱捕为上。那天子锋的毁灭性战斗力二铜牙也看到了。方征不希望双方任何人受伤。
随即,方征去探查太岐山势力范围内的虞夷边境民众,观察在失去秩序的这段时间内,他们究竟如何自治。
虞夷没有普通百姓,每个边境聚落,都是以奴隶主为中心构建起来的。一个小聚落中有三到五个奴隶主,坐拥十到几百不等的奴隶,自给自足,偶尔和附近交换。虞夷已经有了交易固定标准——铜块。因为铜块是所有奴隶主都需要、也都拥有的物品。每个交易铜块的场合,都有熔铜的小风炉,保证不掺杂质。
大的奴隶主,如果在自给自足外还有很多富余,就会训练出自己的私兵保卫领地。但有这样的能力的奴隶主也屈指可数,有了兵力就意味着威胁。只不过现在虞夷才建国不到百年,最厉害的私兵也还暂时没和国都军团冲突过,所以普遍不清楚这些奴隶主到底有多少家底。这回即便太岐军团崩溃,这里的奴隶主也并没有明面摆出多少私兵,也有可能这里的奴隶聚落还很小,如果去到九塞或饶沃附近就又不一样了。
方征在太岐山附近观察查探,他自己不闲着,情报网也悉数出动。不多时他发现了一户奇怪的奴隶主。居所在一片地势优越的平台上,却只养了不到十个奴隶。主人只有两人,平时也甚少和附近其他奴隶主打交道。就像是别处来隐居似的。他们奴隶的劳作也很奇怪,除却种地种菜外,后山大片种植着许多花草。他们搭建的屋舍也不是虞夷常见的宽敞三合院落,而是两层精致的木楼。这种楼层结构在上古时代可谓巧夺天工的设计了。
方征有一天想潜入他们的院落,远望着花木扶疏、外围还载着一片紫褐色的粗大竹林。忽然从那竹林深处的木楼深处,传来了吹奏哨音的简单旋律。
根据方征的分析,这很可能是古老的吹奏乐器——埙。它早在七八千年就被制作出来,形状像块三角石头,也有陶制,上面有一些圆孔,能吹出不同高低的哨声,慢慢就被改进成了有旋律梯度的乐器。
方征想走进那居所去一看究竟,穿过那片竹林时,忽然脚下一松,差点掉进陷阱里的去。方征连忙攀着紫竹,腾跃在竹林间,靠着腰腹柔软的弹力和竹竿的韧性,把自己一点点送过去。在他的脚下,刚才用竹叶和薄土伪装的陷洞里露出一排排尖利的铜矛。
然后方征跃到木楼边,周围载着一圈竹篱,前后院中都有圆石头搭成的落脚处,大约有半人高。其余则被各色花草占满。方征刚落到院中一块石上,忽然惊讶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