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明媚的阳光里飘摇着树叶,摇晃了多少清澈的生活,谁也不易。
京城的各个圈儿里有无数的传说,欧痒海味老先生最艰难,他混的那个太容易被毁,砸了饭碗再想拾起来几乎没可能。
一把没问题的笛子却出了大纰漏,成为行里的笑柄。
京八那人,没事的时候,他讲规矩,办事讲究。
可牵扯到利益的时候,他就马上换了嘴脸,穷凶极恶本色暴露无遗。
笛子已经确定彻底砸手里了,看过的都说是好东西,可谈到价格,越来越低,已经到了四十万,任谁也没想到。
京八爷办了件让欧痒海味吐血的事儿,笛子强行卖给他,价格是三百个整。
“不能让八爷白忙活。”
莫芽给林扬打来电话,当笑话说给他听,他哪里晓得,林扬压根就没把那事往心里放。
“给你看个东西,这玉真好。”
只一眼,莫芽就鄙视了林扬的不学无术,“你以后可别出来混社会,这能叫玉?”
林扬出于对大魔王的信任,有些不服,“这绝对是玉,错不了的,我查了,像这样的得上万。”
“上万?”,莫芽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个傻货,别出去说,让人笑话,这是翡翠。”
林扬满是不解,“不是一样的东西?”
跟这样的人解释是个麻烦,莫芽闭嘴了。
林扬这才知道,这东西是有讲究的,男戴观音女戴佛,那么好看的东西轮不到自己戴了,得,等老娘来了,给老太太,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任谁得了好东西肯定是要高兴的,林扬傻不拉几的瞎扯,老娘一看就说是好东西。
知道也仅限于模糊的概念,太具体了她老人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林扬说是花了一万块钱买的,她颤了一下,可能是嫌贵,最后却没数落林扬,一万块,很便宜,值。
院里院外的看了个遍,再加上那壁炉,老爷子斜着眼儿扫了林扬一番,他没想到这小子还够可以折腾的,像模像样。
晌午时分,天还算暖和,在亭子里稍作片刻是可以的,时间长了不行,太冷。
儿子的事业有了模样,最高兴莫过父母,哪怕老爷子含蓄,也是要表达高兴的,他让林扬弄点茶过来。
打记事儿起,林扬就没受过这待遇,自然兴奋的差点收不住。
亭子还建好,林扬就买了烧炭的茶炉,尤其是烧水用的黑陶,特别有文化范儿。
小竹帘子铺在桌上,茶壶和茶杯放在上边儿,古文化逼绝对够看的。
老头子没教导林扬该如何做,他很享受这个过程,父子二人,能如此和谐的坐在一齐喝茶,难得。
刚喝了一杯,老太太拿了两件外套出来,都是林扬的,讲道理,让他自己找都未必可以翻出来,老娘一会儿就找出来了。
看着爷俩一人一件披上,她还是忍不住说两句,“都什么天了,还跑外边儿疯,等感冒了,看谁自己难受。”
谁也没接话。
“你们就作吧,我上他大娘家去。”
她一走,林扬跟老爹几乎同时长出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这两天我琢磨了,你给庆本出那主意可以,就看庆本有没有魄力了。”
林扬也点头,“这两天村里没啥动静。”
老爷子摇摇头,“你不知道而已。”
“嗯?”,林扬愣了下,他是没怎么关注,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吧?
“庆荣在各家说呢,这种事哪儿能扯着嗓子喊。”
“庆荣那人行不行呀?”
林扬以为会是像庆江那路人,没想到庆本不走寻常路,竟然找庆荣出来,纯愣子,办事儿没毛病,却是个谁也不服的主儿。
老爷子努了努嘴,林扬赶紧续茶水。
“没谁不行,就看他有没有那心,且看呗。”
突然,老爷子伸出两个手指来,那神情绝对让林扬今生难忘,太古怪了,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他使劲儿憋着,“我给您拿去。”
……
农家院里,胖子正带着好几个人围坐,服务员很小心的捧着酒坛子进来。
“小赵,过了啊,咱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个。”
领头的一看,马上虎着脸摆手拦着不让开酒,价格忒让人心惊肉跳,他们还都没到能风轻云淡的级别。
胖子早就料到对方反应会这样,满是不在意的模样,“可惜了,人家就卖一坛子,多了不卖,喝不痛快。”
话音未落,他又压低声音说,“这酒是真好,喝一坛子就少一坛子,管那么多干嘛,喝了再说。”
扭头跟服务员,“打开!倒上。”
服务员嘴吧很甜,“好的,赵老板!”
其他人都怀着当冤大头的心思,啥酒啊,愣是敢开口要十几万,当谁是傻子呢?
酒的香味儿飘了出来,再无人有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