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下午天就开始阴了下来,现在抬头看,没有星光和月亮,漆黑漆黑的。
啥叫伸手不见五指?
最直观的还得到正经农村里感受,林扬头歪了下,似乎是想看看天咋样。
他就这么个货,利用似乎平常的动作给对方施加压力。
庆本实在不好拿主意了,林扬今儿给的路数不大对,给个时髦的叫法是盘外招,实在老黑啦!
所有办法归结到一起,胡子洼不行,继续往南,老一处可以随便折腾,村里红头文件都配合,私下要串联起来,谁敢去租,腿打折,人赶走,甭打算在前苏混饭吃。
林扬嘿嘿阴笑着,“这种事儿,轮不着你自己上手吧?”
此事不再提了,林庆本当时没说,林扬觉的他没别的路,走明面儿,永远玩不过人家。
继续喝酒吃菜。
林庆本心头攒了不少事,都是些零碎儿却又实际的,不解决不会死人,但可以恶心得人难受。
他说了半天,林扬总结起来没几样,不外乎:安全、秩序、卫生。
三个词儿可以涵盖的面很广,如果非要往一切捏,那就是钱。
在林扬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而且他认为庆本这人过日子大概过糊涂了,家里可以攒钱,你村委会留着钱干啥?
林扬敢保证,庆本手里的钱多了,他的麻烦才会真正到来。
“你得把钱给花出去,越干净越好,留着是祸害,没准儿眼下就有人盯上喽!”,林扬吧嗒又一口猪头肉,说话的语气幸灾乐祸。
庆本脸色顿时发绿,主要是让林扬给气的。
话糙理不糙,若村里太有钱了,绝对招眼。
庆本也是发愁,“现在监管越来越严了,没个通顺的程序,钱进得来,出不去。”
“你听说了那个屁球鞋会么?”
“他们又惊世骇俗啦?”
“闹出点笑话来,据说受了十来亿的调解费,麻烦了。”
“收那么老些钱就花呗,那有什么了?”
“没有法律依据啊,谁也没法做账,现在抖落手喽。”
林扬也来了兴致,想到自己村的事儿,“咱村到底有多少钱啊?”
庆本顿时脸色复杂、犹豫起来。
林扬撇撇嘴,好像他多愿意知道一样,“就当我没问。”
“眼下有不到五百万。”
哟,这才多少功夫,看来最近上边没少让前苏忽悠,这补贴简直像下雨似地哗啦哗啦的往前苏涌过来,可不,花钱得听见响,好不容易有个前苏村当典型,哪个方向都使劲儿给钱。
另外,村里本身也在挣钱,各种收费也不含糊。
这庆本可以呀,愣是花着钱还攒了那么老些。
“你呀,不如成立个物业公司,咱村里的村民每家算一股,然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儿都交个物业公司来弄,反正是村委会不方便出面的,就由物业公司来干。”
林庆本有些转不过弯来,眼睛里不透亮。
那就让他寻思会儿,林扬给自己点了一支,刚冒烟,庆本问,“那钱怎么算?”
白痴啊!
“还怎么算?反正要是我就能花多少就花多少,都给了物业公司。”
林扬的意思挺明显,反正村里有那么多人还闲散着,都给他们组织起来,带上红箍,穿上制服,马上就是正规军,村里的混乱和卫生也能极大的解决。
重点是把钱合法合规的转到村民手里去。
好吧,庆本只能捏着鼻子认,人家是有道理的,不过还有个问题,“谁来弄合适呢,承江?”
他话里带着点杂味儿。
林扬都没犹豫,摇摇头,“那小子手脚太黑,不能服众。”
意外的看了林扬一眼,庆本又问,“还有哪个能挑这个头儿?”
林扬拿起酒瓶子给两人都满上,又开始说他那路浑话,“谁合适我不知道,这人呢怎么也得有脑子,不然啥都不会也不成,私下还要听话,你去大嘴巴子抽他,他得服,关键还得是咱这一门儿的,不好找,难。”
这样的人设你竟然也说得出口,庆本好悬没呛着。
别忙,没完呢,林扬又悠悠的说,“他还得是个体面人!”
去特么的体面人,就不能摸着良心说点人话?
无论如何,跑林扬这里来讨主意不是多露脸的事儿,每次庆本这家伙都弄点啥小动静来抹抹面子。
今天他到了没话可说时就装醉,林扬早就晓得他的没品是随时随地的,根本不用预备。
打电话,喊来庆本他儿子小军,弄你爹赶紧走人,等出去,这家伙一准儿跟常人没两样。
林扬也开窗户放放味儿,庆本那脚丫子真蹿,他都佩服自己是怎么在那环境里吃喝自如的。
……
收拾利索,跟唐梓琪扯了几句,本来人家姑娘还要继续看书的,林扬抱怨说,你不能把我这么冷落,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