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等走近了,公孙鞅和端木方仿佛大清早出门,原本心情不错,一低头却发现一不留神踩了狗屎。俩人都有种始料未及的愕然,甚至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没错,这家伙他们都认识,正因为认识,他们才会嫌弃这家伙。太讨厌了,知道他身份的都有种不想和‘奴才’较劲的嫌弃,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这家伙是卫国的太子呢?
贾弃,卫国宫廷之中女主人花**人的奴才头子,宫中小内臣,卫国宫掖之中的二把手。
俩人确认过眼神,心中领会,公孙鞅先开口道:“端木兄,请!”
“公孙兄客气了!”
两人的驭手很纳闷,不是说要救人吗?怎么突然间主人都变卦了?可他们是仆人,是家臣的身份,根本就不敢质问主人为何如此出尔反尔?反而绕过贾弃就要入军营。贾弃躺在地上,抬头就是天空,可是这家伙记仇啊!
对于仇人一天都能想八百遍,每一次都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当然,这是他臆想的结果。
看到公孙鞅和端木方的那一刻,他顿时记起来了,这俩家伙不就是自己仇人丁祇的同伙边子白的两个手下吗?
一个叫端木方,是端木赐的孙子;一个叫公孙鞅,是公族不入流的年轻一辈。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人嫌弃,扯着嗓子就喊:“端木方,公孙鞅,你们不认识咱家了吗?”
他们根本就不想认识贾弃,这家伙太讨人厌了,当初他们在内史府的时候就遇到贾弃这魂淡经常来找麻烦。当然,边子白很容易就将这么一个人糊弄过去,但是其他人就不那么容易了。一来贾弃虽然是个阉人,身体残缺,性格乖张。但他同时又代表了宫廷的一部分。而内史府在宫中办公。虽然内史府的官员进不了后宫,但真要是贾弃来找麻烦的话,一找一个准。
公孙鞅从车上居高临下的看下去,连忙扭头……辣眼睛。
“贾宦官,还请给君上留一份体面吧!”
贾弃一想到这破事,他就来气。一群连战斗力都没有的小蚂蚁,就因为边子白这家伙背后还有国相的支持,要不然早就被他给弄死了。丁祇他是对付不了,但是丁祇手下的蝼蚁,他也对付不了吗?
宦官都有着一些很致命的习惯,或者说贪欲。
比如说贪财,这是每一个太监都会有的恶习;但这并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宦官身为在官场的边缘人物,往往会做出赌上一切的做法。性命,财富,地位,这些都是国君,宫廷里的君上赋予的权力。一旦失去了国君的信任,他们将一无所有。一旦一个宦官失去了国君的信任,甚至宫廷之中最不起眼的宫人都能让他身不如死。
于是,一旦牵扯到国君的事,宦官们明知道风险很大,也会赌上一切。久而久之,他们会成为宫斗,甚至宫廷政变的元凶之一。
贾弃很胆小,有着各种各样小人物招人恨的恶习,但是他为了获得未来新君的信任,还是决然的踏上了去战场前线的道路。这就是宦官的赌性,他可以随时随地赌上一切的性格,让很多权臣都对宦官避之三舍唯恐不及。
贾弃躺在地上,拉起裤子,将深衣往下撑了撑,却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瞪着白眼也不知道给谁看:“说什么给君上脸面,给君上脸面就该让某受此奇耻大辱!”贾弃属于那种越说越来劲,恨不得吧自己说成是这世界上最无辜的倒霉蛋。
无奈之下,公孙鞅下车,一边一个,连带着端木方也很嫌弃的拉住了贾弃的胳膊,架起来就往营地里走。
贾弃也不敢蹬腿,他腰带还松着呢,深怕蹬了腿把底裤给踢飞。气鼓鼓的好奇地看着周围的营地,兵营长什么样,他还真没见过。帝丘禁军倒是有军营,但帝丘的军营是铁打的营盘,士卒在宫城附近有营房,都是一个个大院子。可是大军出征,建立的营盘只有帐篷,风过去之后,帐篷鼓起来猎猎作响。
进入大帐之前,照例会有通报。
不过贾弃傻眼了,边子白不在大营之中!
他竟然不在?
他怎么可以不在?
贾弃气地浑身发抖,他已经准备好了对边子白来一个下马威,一个上军将主而已,他可代表了太子殿下,今后还会是卫国的国君。而且这一天似乎也不用等太久!脑子里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让贾弃紧张之余,也暗暗在心中警醒,太得意了。可是想到搭上了太子这条线,贾弃就忍不住的想要张狂一下。而张狂的对象在帝丘就别想了,边子白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可是,这家伙竟然不在军营里?
这让贾弃很生气,生气之余,阴阳怪气道:“身为将主,却不在军营之中,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口,就连平日里整日挂着一张死鱼脸的公孙鞅都骤然变色,在上军军营之中,突然指责将主的不是,这贾弃胆子不小,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贾宦官,将主外出自然有外出的道理,此地是军营之中,一言一行都会引起士卒军心浮动,还请贾宦官慎言慎行!”公孙鞅这是善意的提醒,他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