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急报!”
“军情急报!”
马邑城守府,这里如今被下军的将领,还有公子岐的心腹们占领了,原本的城守晁汌只能委屈地住在了对面的小院子里。即便是如此,他也整日愁容满面,在他看来卫国根本就没有赵国一战的实力。而眼下的局面对于卫国来说,不是能够抵挡赵军的问题。
而是能够抵挡多久,才认怂。
这一日,他刚出门,准备去原本自己的地盘对公子岐请安,顺便赖在公子岐身边,多少能够知晓一些军情军务,好让他有所准备。至少等到大军撤退的时候,曾经的马邑城守大夫连一辆代步的牛车都凑不齐整,眼巴巴的看着达官贵人们离开时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这日,马邑前城守大夫晁汌吃了两个干饼子,准备出门。刚打开门,就听到城门的小令,如同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一路跑来,朝着他对过的城守府跑去。晁汌忙叫住小令:
“发生什么事了?”
“赵军,赵军打过来了!”
小令面色惨白,晁汌心头咯噔一下子跌落谷底,仿佛浮现了赵军已经登上城头,城门大火之下,俨然要破城的模样。
随后他也跟着小令冲进城守府之后,才发现公子岐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这位被赞誉为善武事的公子,并没有表现出卓越的才能的机会,反而像是一个和父母走丢了的小孩子,满是惶恐和不安。别看公子岐喜欢谈乱军事作战,但实际上,这是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门外汉。靠着一股子年轻人独有的中二气息,自以为武功盖世。
干坐着肯定是不成的,公子岐口干舌燥之下,勉强镇定了一些,环顾左右,问:“去城头。”
要不是有上军信使送来的情报,告诉公子岐赵军首攻的目标很可能是马邑,他听到赵军攻打过来的消息,肯定会更加慌乱异常。好在有边子白的提醒,让他并没有在属下面前太丢脸。可即便是有所准备之下,在听到赵军要攻城的消息,也让公子岐心中惶恐不已,仿佛要大难临头的样子。
马邑司马马壮恶狠狠的提起佩剑,咬着牙喊道:“和赵狗拼了。”
反倒是公子岐的谋士端木方却很冷静的开口道:“公子,稍安勿躁。城内上万军民都眼巴巴的看着你,要是你出现慌乱的表情,军心必然不稳。不如这样,安排公子依仗,缓缓而行,抵达城门之后再做打算。”
在端木方看来,一万人固守的城邑,就是面对五万赵军,就算是卫国军队不堪重用,在野外被欺负的不要不要的,可是赵军想要攻城并一举拿下城门,恐怕没有一个月,对方也难以攻克。尤其是护城河还在赵军抵达之前引过一次水,只要护城河中有水,对于赵军来说,就断绝了掘土的办法,城邑坚守的时间要长很多。
“这是为何?”南宫弼觉得都火烧眉毛了,作为武夫,他很不喜欢这时候还要受到文士的管头管脚的掣肘。
他紧握手中的剑,眉毛挑起,似乎要反驳。却被公子岐用眼神制止住了,之后拱手询问道:“不知端木先生如此安排,是何道理?”
“主将慌,则军心慌;军心慌,则城不守也!”
端木方很不愿意陷入战争纷争之中,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公子岐的谋士,随着公子岐进入下军之后,这位才在内史令位子上屁股都没有坐热的儒家门人,就被太子扫地出门了。他想要教育育人,种下读书种子的愿望被彻底断绝,就被迫不及待的太子训打发来了马邑,让其和公子岐自生自灭。
公子岐确实被赵军的强大给唬住了,但他脑子还在,从小受的也是精英教育,自然不会听不出端木方所言的道理。再说了,城内的军民还没有慌,要是他这个主将慌了,那么马邑想要固守下去,就更难了。
想到这里,公子岐作揖道:“端木先生所言甚是,就按先生说的办。”
“公子!”
“安排车驾。”
南宫弼很不满,他发现自己似乎除了跟在公子身边打猎的时候表演一番刺杀猛兽的本领之外,毫无用处。就算是进入下军之后,士卒对他暴躁的性格也颇有微词。原本想着带领士卒将赵军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好彰显他的勇猛。没想到,怎么简单的一个愿望,还被端木方给破坏了。气地跺脚出去了。高亢也是公子岐身边的老人,担心南宫弼做出蠢事,对公子岐躬身道:“公子,某去看看。”
公子岐已经没心思去管心腹的心情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不足,在面对赵军的那一刻,内心产生的拨动,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在几天前赵军渡河的时候就发生过。
当时军司马马壮,还有下军师帅南宫弼就要求过,乘着赵军渡河,半渡而击之。
但是这个不错的想法,却被端木方给破坏了。当时他就说:“我军本来人少,万一半渡而击不成,还损兵折将,岂不是让守城的士卒更少?”
而南宫弼却愤恨的对端木方吼道:“迂腐的儒生,只有宋人才能做出如此蠢事。”
这出自于春秋时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