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眉头。 想起哪些骇人听闻的刑法,边子白多说几句好话,怎么了?怎么了? “卫国的女子婉约不失其率真,男子豪爽不失其礼,不愧为礼仪之邦……” 边子白很不幸地词穷了,他才来卫国几天啊!偷偷看了一眼公孙鞅,后者幸灾乐祸的用袖子掩着鼻子偷笑。 公孙鞅也听明白了,边子白这是客套话,说多了都是套路。这段话可以放在齐国、宋国、魏国,都能用。 卫公有点失望,刚刚燃气的万丈豪情有点被浇灭的迹象。不过对边子白的好感度大增那是一定的:“小白,尔和苟变交情如何?” “前司马苟将军经常来小子栖身的酒肆,算是常见。”边子白说的滴水不漏,也不说他和苟变的关系。反正在外人看来,苟变对他如此上心,肯定是莫逆之交。可实际上,边子白对于苟变造他的谣是深恶痛绝的,这家伙多事,太多事了。 “外人都道寡人薄情,因两个鸡子而罢黜守城的将军,实乃不智。可谁能知道寡人心中的苦楚?”卫公开始做戏了:“百姓疾苦,一受天祸,二受人祸,三受徭役之苦。苟变不敬律法,擅自接收百姓的馈赠,是因为他做人贤德吗?如果官吏因为小错而不受到处罚,那将是对他们的纵容,等到他们犯的错误让百姓无法容忍的时候,想要补救都无法实施了。” “小恶不惩,律法就成了空文,损害的是国君的威望。”善意倾听的人总有办法在说极少的话的同时,让交谈着滔滔不绝的述说。双方都得到了莫大的逾越。 此时的卫公就像是被挠到了痒处,舒坦的差点哼哼出来:“两个鸡子,对于苟变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国家来说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百姓来说可能是节省多日的盈余。这是他们换取钱、盐、布匹、陶罐等所需的物品唯一能够拿出来交换的东西了。百姓贡献鸡子的目的很简单,让苟变能够通融减少应该征收的税。” “是啊!如果苟变通融了,官府的税收不就少了吗?”丁祇也是此中高手,对于卫公的这些想法,他还是最早接收的一个人。 卫公顿时激动起来:“此乃恶例,此例一开,为官者为私利贪墨,将手伸到无辜的百姓身上。因为相比库房,哪些没有依靠的百姓更加难以抵抗官吏的盘剥。国之亡矣!” 不得不说,卫公的想法在理论上是存在的。可在实际过程之中,恐怕根本就没有操作的可能。贪官污吏,可不是因为道德约束就能够罢手的。甚至在制度健全的时代,人的贪欲还是无法抑制。” 就如同阳光一样,有光明的地方,自然也有黑暗的地方。 “卫公英明!”虽说不是很赞成卫公的想法,但边子白还是像一个佞臣一样,站在了卫公的阵营之中。 不过卫公也有些惆怅,叹气道:“很简单的道理,可惜有些人还是不明白啊!” 这个不明白的人,恐怕只有一个,卫国的相国子思大人。 边子白不是官员,更不是拥有爵位和封地的士大夫,卫国朝堂的腌臜事他是没有心情去琢磨的,举起他准备的宴会菜单:“主君,这是宴会菜单,还请主君过目。” 卫公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发牢骚过头了,尴尬一笑。 从丁祇的手中接过木牍(同竹简类似的书写工具,只不过材料是木头制作的,而竹简的材料是竹子),四季干果,六个冷菜,八个热菜,还有两个甜品,外加主食上汤面。 卫公有点尴尬,上面的菜名他都不认识,要换成窝窝头,贴饼子,小米糊糊之类的他或许还能认识不少。 自以为诸侯国之中最尊贵的诸侯之一,拥有全套的礼仪制度,享受最为复杂的美食制作,到头来被一份菜单难住,有点说不过去啊! 卫公扭头看向了丁祇,后者将目光落在了木牍上,眉头越来越深,卫公吃过的,他都吃过;卫公没听说过的,他也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