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帝丘的大街宽敞且少有车辆,就算有,速度也慢的惊人,这源于国君的法令,不准车辆在道路奔驰。可毕竟是城市,拥有庞大的信息需要传递,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雇人在街头奔跑传递消息也就成了一门生意。 边子白也喜欢在街上奔跑,这种暴走在古代城市的感觉非常奇妙,宛如一幅长卷,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晃过,真实,毫无距离感,宛如连自己都融入了这副画卷之中一样。 进入东城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哈巴狗似的跟在一个小娘子的身后。 “白……” 原本想要打招呼的边子白放下举起的右臂,改为窥视,这很无理,却能满足他的好奇心。白圭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勾搭上了十五六岁的萝莉,不仅如此,这个萝莉他也认识。 不是说对方在城内多有名,而是这个萝莉是白圭求学的老师的独女,这就有趣了。 “白圭这小子读书的目的不纯洁啊!怪不得说什么都要凑足学费去找王夫子,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王夫子的女儿。” 边子白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道,显然这家伙求学是假的,借机会和少女套近乎才是真。好家伙,这帝丘城里出人才啊! 一个是名声不好,脾气古怪的老名士,一个是苦心求学,一颗赤诚之心的上进青年,舆论的导向完全是一边倒。白圭这家伙别看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没想到也用起了计谋。 “白师兄,以后不要去货栈做苦工了,你的身体吃不消的,都瘦了。” “某是大丈夫,怎么会被区区身体的劳累所吓倒。我最担心的是老师,他年纪大了,求学的学生越来越少,日子越来越艰难。你整天吃糊糊,如何是好?” “白师兄,奴家只要能看到你就满心欢喜。”芸娘嘟着嘴,心说她也不想吃糊糊这种粘稠的如同鼻涕一样的食物。可老爹王夫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仙方,管不管用就不说,其中就有一点,吃糊糊养身。可怜见的娇滴滴的一个小娘子,整日里喝面糊粥,饿的头晕眼花,却无处诉苦。 “芸娘!” …… 丝—— 原本是一对苦命恋人不离不弃的表白,可边子白却听地连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圭这家伙,怎么说呢?这时代的男人,除非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普通家庭出来的男人都显老。白圭看着……大概有三十了吧? 就算没有,二十五六总该有吧? 而谈恋爱的对象,看着只有十五六岁……更糟糕的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早熟。 年龄上差一倍,如果是二十对四十,根本就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十多岁和三十岁,要是在后世,白圭这看着老实巴交的家伙铁定要坐牢啊! “谁!” 被人偷听肯定是要生气的,尤其是在表白的时候,白圭难得地表现出凶恶的表情,可在边子白眼里,这是气急败坏的表现。 “好巧啊!我去城东的鲁木匠家取货,你是去你老师家里求学吗?要说这城里白大哥持之以恒的毅力一直是小弟敬重,能有此恒心,将来必成大业。不需十年,不惑之年成就立族之本也未尝不可。” 边子白在白圭开口前,就堵住了白圭想要质问的嘴。这叫先声夺人,以势压人。当然这里的‘势’可不是权势,而是气势。 白圭一开始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心底有点不安呐!自己有边子白说的这么好吗? 可坏在最后一句话,什么是‘不需十年’,还‘不惑之年’……回头看了一眼芸娘脸庞的婴儿肥,再想一想自己的容貌,每天洗漱的时候,看到水井里自己的倒映,心头都膈应的慌,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自己吗?为什么自己长的如此着急?还生就了如此一副愚钝相? 可长相不讨喜这种事,自己调侃一下也就罢了,外人说,那是打脸啊! 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呢? 白圭当时就不乐意了,脸上挂不住,想反驳却苦于事实太过铁证,根本就没有犯案的可能,唯一可以让他挺胸大声说出的就是年龄,他真没边子白说的那么老:“那个……其实某是长相老成了些个,算起来的话,再过两年才弱冠,如今是舞象之年。” 舞象之年? 这个舞象和东瀛的那个叫小新的熊孩子的大象舞没有一点关系,来自于《礼记》正儿八经的男子成年之前的礼仪部分。一般指十五至二十岁之间的男子,需要学习舞象和射礼,舞象又称为舞武,是一种战舞。表示男子已经成童,可以上战场了。 用后世的区分来说,追风少年就很合适舞象之年的男人。 芸娘脸皮薄,就算认识边子白,也难以承受内心的恐慌和羞意,低着头,说话蚊子般的告罪离开。 “看着不太像。”边子白对估算错白圭的年纪有点怀疑,当然了,他相信白圭说的是真话,可真话太伤人了啊! 白圭赫然不已,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下去,他内心受到的伤就会越重:“小白,苟变将军醒来了吗?” “他啊!”边子白没有打算和所有恋爱情侣有仇,拆散一对是一对的想法:“醒是醒过来了,可问题是总感觉不太对劲。” “这有什么,喝醉酒的人不都这样吗?刚清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都是空空的,说的话也缺少思量。苟变将军虽说让国君的使者难堪了,可宦官毕竟不是真正的使者,苟变将军的未来还是可期的。”白圭没有本钱,长相也普通的让人记不住,除了一个勤奋的名声之外,一无所有。 白圭一个立志于成为商人的普通小子,却去关心苟变这么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下野将军,让人不得不让边子白有所察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