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齐本来就心虚,听到人这么一喊,脸色不好地骂了句娘:“这人是猪吗?当着人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赵鑫急忙迎上去,止住了胖子:“先闭嘴!有什么话我们找地方再说!” 胖子连忙闭紧了嘴,把几个人带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我刚才看到姓易的那妞儿了,她正在镇上那家卖棉被的店子那里买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走,我让细毛躲在旁边看着她,跑车站这里来迎一迎你们。” 安建华积极性一下子就起来了:“走,我们快点赶过去。” 汤强早就把自己的计划跟表哥袁家齐说了,袁家齐瞟了安建华一眼,没好气地斥了一声:“急什么,等我换好衣服。” 他其实是县卫生局下面防疫站的职工,为了这次的事,专门跟卫生局的熟人借了一套制服过来。 找了个地方换上那一套制服,袁家齐抻了抻衣摆,神气地挺了挺胸膛: “你们有哪个是和他没打过照面的,跟我一起过去,其他的都先别露面。” 汤二毛当初是被易连城一脚踢中胯下的,不适合出面,安建华就更不用说了。 赵鑫赶紧站了出来:“齐哥,我跟你一起去。” 他跟汤二毛几个经常在镇上混的不同,赵鑫是住在县城边上郊区的,更多的时候是在县城里玩。 那天在镇上想拦下易连城的时候,他是站在最边上的一个,还没来得及赶上去就被安立东一拳打倒在地。 当时易连城主要注意中间的两个人去了,对他应该并没有印象。 见是自己表弟的铁兄弟跟着,袁家齐也更放心了,雄赳赳地冲着安建华一挥手:“走,你在前面带路。” 安建华兴奋得一路小跑了过去…… 老鸹山上要比村子里冷一些,易连城估计住青龙山上也一样,正打算买两床棉被回去。 她过来的时候问了人,这家弹棉絮的店子是镇上的老店了,店里有台弹棉花的机子,可以把睡得板结的旧棉絮翻弹松软,也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称上六斤、七斤或者八斤的棉花,弹上几床新棉絮。 因为急着要用,易连城等不及在店里买了棉花再弹,直接就翻着店里摆出来的几床样品跟老板砍价,两边正打算成交了,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人,穿制服的那个径直走到了戴着口罩的易连城面前:“你是大柳村的小易?” 易连城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们是县卫生局的,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你跟我们走一趟!” 易连城虽然戴着口罩遮了大半边脸,但是露在口罩外面的那双凤眼却是澄澈如墨,皮肤也白嫩细腻,说话的声音清清灵灵得好听。 就算口罩下面那张脸长得有胎记,就这一双眼睛,就这一身皮子,还有那把好嗓子叫一叫……那也值了! 袁家齐心里发痒,脸上却绷得更紧了:“快点走,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易连城也是店里的顾客了,又只是一个小姑娘,店老板连忙上前想打个圆场:“同志——” “有什么事到我们局里再说,别妨碍我们执法!”袁家齐不客气的把店老板一把推开,伸手想抓住易连城的肩膀。 易连城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绕到了那张弹棉花机后面:“你说是卫生局的,就是卫生局的?你的介绍信呢?” 她看过不少案例,就算是天子脚下,也有人假扮公差,拐卖走了良家妇女的。 这个人以前跟她素不相识,进了店子谁也不问,却能径直走到她面前来问话,也实在太蹊跷了点。 卫生局大抵跟医署差不多的职能,寻常就算要寻人调查,也没有专门定点跟踪了过来的吧?她又不是什么命案要犯! 没想到这个女孩儿没被吓傻,还跟一条泥鳅似的滑不溜丢的……袁家齐心里有些急躁,用力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制服:“制服都穿着呢,我能是骗你的?” “穿了那身衣服又怎么了?说不定你是从哪儿偷来的呢。要是穿什么就是什么,那你穿了龙袍还不得把自个儿当太子啊!” 这妞儿嘴太利,袁家齐决定文的不行直接来武的,先把人抓走再说。 见袁家齐过来,易连城绕着弹棉花机就躲,没想到另外一头有个瘦高个儿包抄了过来,截住了她往另一头的路。 易连城一眼瞟去,就觉得这人隐隐有些面熟,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她记性一向好,略一思索就回想了起来,这个瘦高个儿就是当初在镇上拦住她的四个二流子之一。 因为这人当时站在最边上,没有直接跟她打过照面,所以她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大概也是自认为易连城会记不住人,瘦高个儿一边绕过来想拦住她,一边还正儿八经的说着: “姓易的,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会加重对你的处罚的!” 装得还挺像的!易连城两边都没处跑,往弹棉花机下面一钻就喊了起来:“他们是骗人的,他们是人贩子想拐卖我!” 每次赶场,也发生过几回女人孩子被拐卖走的事件,人贩子向来是最遭人恨的。 正带着孩子在店里买棉花打算弹一床新棉絮的一个大婶子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被易连城这么一喊,心里一个激灵就紧紧扯住了袁家齐: “要是你们真的是县卫生局的,就把你们的工作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袁家齐只是防疫站的,怎么可能有县卫生局的工作证?色厉内苒地想扯开那大婶子的手:“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妨碍我们执法,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中国大妈的战斗力,从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候开始就是杠杠的。 袁家齐不仅没能扯开那大婶,反而被她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