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
楚恣离紧紧盯着萧玄泽已有一会儿了,但对方完全没有被他眼神威慑到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面不改色。
楚恣离败下阵来,哀嚎道:“我说殿下,做人要厚道啊!”
“本王哪里不厚道了?”萧玄泽抬眸看他。
“......”楚恣离万分幽怨地望着他,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屋里,怨愤却只敢小声道:“殿下,你将宁王绑到我的宅子上来,还敢说厚道二字吗?”
萧玄泽瞥他一眼,问:“不然呢?我该把他放到哪去?”
“......”楚恣离无言以对。
“这个京中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我只能把他放到你这里,你替我看着他几天,别叫他跑了。”萧玄泽淡淡吩咐。
楚恣离抽了抽嘴角,“那可真是荣幸啊!殿下。”
“不到万不得已,我亦不愿拖你掺和进这事来,但事态太过紧急,我已顾不上许多。”
“知道知道,”楚恣离潇洒地摆摆手,“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美人,拖累一下兄弟也不算什么,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给你打打杂也不冤枉,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要他们自乱阵脚。”萧玄泽冷淡道:“保险起见,你从外地调集人手看顾他,这几日,给他下点药,别叫他醒过来,少则两日,多则三日,我便会来带走他。”
“没问题。”楚恣离挑了挑眉毛,“遵命殿下。”
——
宁王失踪,元京中乱了套,禁军纷纷出动,元京戒严,早已不许擅自进出。
可谁也没想到,萧玄泽早就将玉容灏打晕了塞进楚恣离的轿子里,第一时间送出元京,神不知鬼不觉。
长公主府。
“你说什么?宁王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翁誉焦急道。
青墨道:“宁王从昨夜就不知所踪,到现在禁军已经找遍了整个仪王府和他常去的地方,却没找到宁王的一片衣角。”
翁誉顿了顿,问:“陈王府呢?六驸马呢?他们也都没瞧见宁王殿下吗?”
“没有。”青墨摇头,小声道:“殿下,宁王虽然失踪,但也有好处,禁军都被调去找宁王殿下了,府门口的守卫松懈了许多,我们可以从府后门下山,溜出去。”
翁誉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便说我病了,需要静养,谁来也不见。晚些时候,我要进京一趟。”
“是,殿下,青墨这就去。”
——
且说翁誉趁禁军无暇顾及他们府上,偷溜进了元京,一路找去柔欢长公主府上。
李清弘在书房见他。
“这种时候,正是剑拔弩张之际,翁誉殿下来找我作甚?”李清弘上来便不太客气,言语有些责问之意。
翁誉道:“宁王到底出了何事,自从他回京后,我便再收不到他的指使,他最近是出了何事吗?”
一提起他擅自听了玉容灏的命令,李清弘便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更加不满,“没有,他是堂堂二殿下,能出何事。”
翁誉尴尬了一瞬,道:“我只是觉得宁王失踪之前定有征兆,他要么就是自己走的,要么就是被武功高强的强行带走,我们——”
“殿下说得我会想不到吗?还是陈王兄想不到?”李清弘终是打断了他,冷笑道:“说起来能有今日的祸事,还是殿下你的功劳。”
翁誉被他说得下不来台,脸色涨红道:“你何必这样说?宁王殿下要求我为他做事,我焉能不做?”
“想不到翁誉殿下是这样不谨慎的人,我且问你,从来都是我与陈王兄与你联系,何时让你与宁王接触了?宁王突然来找你,你半点怀疑都无吗?为何不尽快告知我们知道?”
翁誉红着脸辩驳不得,最后只好道:“我此番前来是要提醒你们,湛王殿下已经怀疑我了,这次若扳不倒长公主,他不会放过我们,陈王殿下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清弘甩了袖子道:“没有,还请殿下回吧,以后莫要来了。”
翁誉一听立即沉了脸色,问:“你这是何意?”
“殿下要你做的事你一件都没做成,还给殿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宁王也不知所踪,殿下忙得很,不想再见你了,你请吧。”
“驸马想要过河拆桥?”翁誉的手颤了颤,强行稳住。
“不敢,”李清弘笑了笑,“只是本以为同殿下志同道合,最后发现想岔了,分道扬镳而已,还请殿下为了您母妃的安危,别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翁誉听出他的威胁,有气不敢出,十分憋屈,这里再待不下去,他怒意冲冲地离开柔欢长公主府。
青墨见他家殿下冷着脸出来,急忙跟上。
一直到回了府上,翁誉才终于从方才的耻辱中冷静下来。
而冷静下来后,则是无法言喻的颓废,他呐呐道:“陈王和李清弘视我为弃子,已不打算帮我,若是湛王执意要对我动手,我该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