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
大马猴跪在地上,羞愧难当,道:“得,技不如人,老子认栽了,要砍要杀,你老看着办吧。”
大马猴虽然蛮力惊人,也学过两年武功,怎能与南海医学与武学的名家之后过招,落败自在情理之中。南不倒不仅自幼被逼着苦学医术,同时自幼也特别喜好武功,拳脚剑术均出自家学渊源,炉火纯青,如今又受三哥指点,武功精进奇快,大马猴岂能讨得了好去。
柳三哥跳上炕,将南不倒拉在一旁,道:“马药罐,不得无理,好勇斗狠,不是侠者所为,人在江湖,和气生财,广交朋友,谦让在先,今日纠纷,你也有错,出言不逊,惹得大哥生气。记住啦,今后待人接物要彬彬有礼,方可免去许多烦恼。”
南不倒一笑,垂手立在一边,好象很乖的样子,道:“知道了,老板。”
柳三哥绷着脸教训南不倒,道:“我等行走江湖就是为了赚几个小钱,怎能与人呕气斗殴,凡事隐忍退让,求个风平浪静,你懂不懂‘吃亏是福’这个道理,今儿晚上,罚你面壁思过,晚饭你就别想吃啦,也好长个记性。”
南不倒低着头,装着很委屈的样子,道:“是,老板。”
柳三哥道:“还不赶快给大哥解开穴道,陪个不是。”
南不倒哆哝着嘴,老大不情愿地拍开了大马猴的穴道,低声道:“老板叫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声音很轻,旁人根本听不清。
柳三哥厉声道:“马药罐,大声点。”
南不倒掬着嘴,大声道:“对,不,起。”
大马猴从炕上跳起来,猛然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往心窝里扎,南不倒见机得快,出手如风,给他胁下“大包穴”点了一指,大马猴的匕首在距心口一寸处停住了,接着“啪嗒”一声,扎在炕面上,匕首把上的红绸子一个劲儿颤悠。
大马猴呆立在炕上,动弹不得,羞得满面通红,道:“真丢人,还不如死了得了。”
围观者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武功高的人有的是,打不过就自杀,那才是孬种。”
也有人道:“大马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人和淡点,就啥都有了。”
柳三哥道:“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世间万事万物就象是演戏,不当真不行,太当真也不行,男子汉大夫,岂能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想不开寻短见了,那不是太死心眼儿了嘛,大哥,我真拿你没办法了。”
南不倒跳下炕,捡起羊皮袄穿上,将小包袱挎在肩上,道:“老板,咱们走,不管他了,咱们走了,他爱咋的咋的。”
柳三哥脸一沉,道:“不行,这事儿得管到底,你索性把他点倒了,让他躺在炕上,咱们今儿就在大哥身旁歇了,他啥时候想明白了,咱们啥时候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可得为儿孙积积德呀。”
南不倒无奈,跳上炕,点了大马猴穴道,把他扶倒在炕上,捡起炕面上插着的匕首,往自己腰间一插,在炕上一坐,道:“老板,要是大马猴想不明白呢?咱们就不走啦?”
柳三哥也坐在炕沿上,道:“不走了。”
“生意不做啦?”
“救人要紧,还是做生意要紧!”
“成天在这个乱噪噪的大统间呆着,会憋出病来的。”
“憋死了活该,谁让你造孽呀!”
围观者俱各哈哈大笑,这一主一仆真有意思。
看来,大马猴是搞定了,不会有白戏看了,大统间的客人各自回到自己铺位上去了,恢复了他们的故态,喝酒的赌博的,聊天的唱曲的,睡觉的打呼噜的,各得其所,相安无事。
柳三哥对店小二道:“伙计,给拿吃的去呀,我可饿了。”
店小二应声走了。
南不倒与柳三哥坐在大马猴身旁,南不倒对柳三哥俯耳道:“哎,你戏演完了没有。”
“刚开始呢。”
“你真罚我不吃饭呀?”
“你当是假的呀,赶车的就得听老板的,老板说啥,赶车的听啥。”
南不倒道:“莫非我卖给你啦?”
“你到现在才明白啊?!你答应过我,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别忘了啊。”
“不行,我饿坏了,真受不了了。”
大马猴见他俩在窃窃私语,道:“爷,你俩在商量啥呀?”
柳三哥道:“小黑皮说饿了,想吃饭了,我不让。”
大马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叹口气,道:“多怪我不好,言语轻薄,害得小黑皮吃苦头,算啦,爷,我为小黑皮讨个饶,行么?”
柳三哥道:“行是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大马猴问:“啥事?”
“不可寻短见。”
“我答应。”
“真答应还是假答应?”
“想通了,真答应。”
“我怕你说了不算数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