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子就得削他。”
柳三哥摇摇头,笑道:“在这世上,小黑皮还就怕我,可他天生牛皮气,就是让他叫我爹,他都不干。再则,大哥,千万不可动手,小黑皮有点儿武功,厉害着呢,你削不过他。”
大马猴噗哧一声乐了,道:“爷,你是开玩笑还是瞎咋呼,武功?看老子削不死他。”他指了指南不倒腰间的剑,又道:“爷,你别给他骗喽,佩着把破剑,就有武功啦?!那有武功的人就海啦。”
柳三哥道:“大哥,在下说话实事求是,有一句说一句,有两句说两句,从不唬人,要不是赶车的武功了得,在下根本就不敢到东北这条道上来混了。”
众人从炕上站起来围观,起哄道:“行啊,那就露一手瞧瞧。”
也有人道:“别光说不练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有人喊:“能行吗,看他俩的佗,也不是个啊,爷,别吹啦,你吹牛的胆子比我还大,我算是会吹了,也不如你,可惜,没人会信。”
大马猴用他的粗胳膊,将柳三哥往边上一拨拉,道:“得得得,一边儿去,小黑皮不叫爹,说啥也不好使,爷,你就等着掏钱给他治病吧。”
南不倒冷笑道:“哈,叫爹?大马猴,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你要给老子当儿子,老子还不干呢。”
大马猴的脸阵青阵白,能听到他握紧拳头时骨节格崩格崩的声响。
弄不好要出人命,大马猴要破杀戒啦。
刹时,整个噪杂的大统间一片死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店小二懵了,根本就不敢插一句嘴。围观者屏息凝神,看着炕下对峙着的这一对冤家。
谁都为小黑皮担忧,这小子真是活腻了,叫声爹就叫嘛,丢个面子总比丢掉命强呀,嗨,这小子还真够硬的。恐怕今儿个他是要直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大马猴气得怒吼一声:“老子撕了你。”那一声吼,连地皮都颤了一颤,他右掌一立,向南不倒颈上斫去,呜一声,掌风遒劲,着实了得。
南不倒身形一晃,从他胁下钻出,的溜溜转到了大马猴身后,身形灵动之极,一拍大马猴脊背,道:“大笨蛋,老子先让你一招。”
大马猴与南不倒打斗的场地,是在火墙与炕沿之间,其间距离只有四、五尺光景,大马猴身材魁梧,几乎就将通道堵死了,南不倒却能进退裕如,倏忽之间,已在大马猴身后。
围观者喝彩道:“咦,小黑皮还真有两下子。”
有人道:“这叫没有金刚钻,不揽磁器活,小黑皮行啊。”
也有人道:“打架可不能光看灵巧,最终靠的是力量。”
大马猴实战经验丰富,南不倒说“让你一招”的话音未落,他便一记后鞭腿,向南不倒面门扫来,南不倒头一低,避过来招,窜上火炕,捡起大马猴吃剩的羊腿,就往大马猴的嘴里塞去,大马猴正好顺势转过身来,张着大嘴,要骂脏话,却奇巧被南不倒塞了个正着,还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背顶着火墙,才算止步。
南不倒道:“大笨蛋,老子,送你半只羊腿,再让你一招。”
围观者见状,哄堂大笑,道:“小黑皮真行呀,要是一把匕首呢,大马猴就惨啦。”
大马猴“呸”一声,将羊腿吐在地上,这一刻,他明白遇上棘手的户头啦,情急之下,顺手操起火墙炉子上捅炉子的铁炉钩,腾,跳上了火炕,晃动着铁炉钩,准备发起致命的一击,这时候,游方和尚戒杀的规劝已抛到了脑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想着怎么才能一招致敌,取了这小黑皮的性命,铁炉钩有拇指粗细,两三尺长,炉钩头子在炉盖上搁得久了,烤得通红,冒着烟气,大马猴在南不倒身前画着通红的圈子。
南不倒身后的围观者,怕打起来吃着误伤,往后退了一两丈,南不倒却笑道:“大马猴,一二不过三,你要是再敢撒野,儿子打老子,老子决不饶你。”
大马猴怎么丢得起这个脸,要就此揭过,今后怎么在这条道上混,今儿个,说啥也要拼上一拼了。
围观者看不过去了,有人喊道:“小黑皮,大马猴动炉钩了,快拔剑呀,不拔剑,就没命啦。”
南不倒道:“跟这种下三滥玩儿,拔啥剑呀,看老子怎么放倒他。”
大马猴听了又气又急,他强压怒火,定下心来,铁炉钩当刀使,一式“火蟒翻身”,滑上一步,向南不倒当头扫落,不料南不倒不退反进,身形一晃,倏忽间已贴靠到大马猴身边,铁炉钩一击落空,大马猴心内暗叫一声“不好”,胁下“京门穴”却已着了南不倒一指,顿时,半身麻木,动弹不得,手中的铁炉钩“当啷啷”掉落炕上,通红的铁炉钩将炕上的芦席烫得滋滋冒烟,一股焦糊味儿,与此同时,南不倒的脚尖在他膝弯的“阴谷穴”“膝阳关”连踢两脚,大马猴再也把持不住,扑嗵一声,跪倒炕上。
围观者啧啧声四起,齐声喝彩:“哇,好身手。”
南不倒踢了一脚大马猴,道:“没用的东西,叫声‘老祖宗’,老子今儿个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