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吴皇后说:“儿臣不知道母后遇着了什么事情,但母后这样折磨自己,儿臣就只能去问母后身边的人了。昨日儿臣过来的时候,母后脸颊有些红肿,那样子并不像是磕碰的,看来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
原本还闭着眼的吴皇后听到这句话,猛地就睁开了,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太子的眼神带着惊恐。
太子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惊,还有愧疚。
自打他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对眼前有着养恩的妇人感情就十分复杂,更多是愧疚。
吴皇后如今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多想,才放了这样的狠话。
毕竟如今他仍当权,吴皇后也并不是犯了疯病,所以还有什么能将她击倒?
他思来想去,便只能往自己身世上怀疑,但吴皇后的伤,似乎又解释不清。
吴皇后沉默地望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确实是有害怕的。
因为这不是她的儿子啊!
他如今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会查。
当年的事情,未必不会被翻出来,那到时会不会再皮连着肉,连着筋,所有的陈年旧事都被带了出来。
吴皇后想到自己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心头又狠狠一抽。
“太子长大了,要罚谁就罚谁吧……”她又闭上眼。
太子手狠狠一抖,下刻强压着,又再给她舀了汤送到嘴边:“您还是用一些吧。”
竟是像哀求。
吴皇后眼眶一酸,终于是张了嘴,眼角有泪落下。
这两天以来,皇后终于第一回咽下东西,太子忙又再续上新的一勺,直到大半碗的参汤都下去,才停下来把碗搁到高几上吩咐宫人。
“叫御膳房熬些粥,要熬得烂一些。”
宫人早已经喜极而泣,张公公更是在抹眼泪,忙不迭应声一路跑了出去。
明德处理完政事过来,就见到吴皇后已经坐起身,虽然还见虚弱,要宫人扶着,却一口一口吃着太子喂的粥。
他总算心头一宽。
等到吴皇后睡下,父子俩走出寝殿,明德帝低声问他:“你怎么劝得你母后用饭的。”
太子抿抿唇,没把自己发现的事情托出,轻描淡写地回道:“不过是母后病情好转一些了,儿子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用了。”
明德帝侧头扫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帝王就说道:“如此,朕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身体,莫要熬坏了。还有一应的事情要你去处理。”
太子淡淡一笑,明德帝在儿子那张相似的面容上,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女儿那日在猎场对自己责备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他抬起的脚步收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姐姐恐怕还是怨朕的,进宫来也没来见朕,东西赏下去了,总是该按着礼来走一趟。不然被那些多嘴的御史抓到把柄,又得无端生事。”
其实是女儿进宫,他一时心虚没敢召人前来。
但在儿子跟前,脸面还是要保一保的。
太子拱手道:“正好儿子想出宫去许家一趟,儿子会提醒姐姐。”
明德帝终于笑了,拍了拍太子肩膀:“多带些护卫,我让许嘉玄跟着你。”
太子应是谢过,恭送明德帝,自己又回到寝殿看了皇后,吩咐道:“你们得伺候好了,若是叫我发现谁敢有懈怠的,便依宫规处置。”
眼神更是朝张公公那里冷冷扫过去,吓得他一身都是冷汗。
吴皇后其实并没有睡着,在听到太子脚步声远离后,翻了个身,被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刚才兴王的事情几回她嘴里打转,可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而她也不能说出来,绝对不能!
否则,也会给吴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绝对不能透出一丝的口风!!
**
戚公公是在千步廊找到的许嘉玄,此时他一脸沉色,首辅表情亦严肃得很,让前来的戚公公犹豫了好大会才上前打破两人对峙一样的场景。
“许副使,陛下有旨,让您到东宫去。”
刚刚被陈老太爷一通说教的许嘉玄神色顿了顿。
怎么皇帝让他去东宫。
却也正好,再跟这老头说下去,一会恐怕要吵起来,梓妤又得跟他生气。
什么叫让他好自为之,不是已经解释了陈楚楚一事的来龙去脉,非得拿捏着不松嘴。
许嘉玄觉得自己还是跟陈家人都八字相冲,总是不能平心气和地说上几句,一抱拳说声告退,匆忙去了东宫。
在侯府的梓妤还不知道太子要往这处来,去了客院陪小林氏说话。
小林氏正绣着一条帕子打发时间,帕子下角的荷花已经绣了一半,粉艳盛放,栩栩如生。
梓妤觉得自己绣活还行,但见了小林氏的,便知自己就真的只是还行二字。
小林氏被她夸得不好意思,细细声地说:“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