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杀了你娘,你可会放过我?”
傅悦君的语气冷漠森然,眼底都是血红流光:“我额娘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里面的那个毒妇,为了除掉她,和我额娘姐妹相称,假仁假义,呵……”
要么光明正大的宣战,在背地里暗算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东西?
这群人,骂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感知到傅悦君语气里的滔天恨意,傅月影趴在地上的身躯猛地一抖,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娘吧,只要你饶她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她便跪在那里不断地给傅悦君磕头,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磕得额头都流血了,自始至终傅悦君都只是冷眼看着。
一句话都不说。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傅悦君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擦了擦眼泪,冷冽无比地说:“给你一炷香的功夫,跟喜塔腊氏道个别,如若再反抗,休怪我不念姐妹情分!”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今日,这被关在柴房里的人,一定要死。
“不……”傅月影不可置信地哀嚎着,心脏已经冻成了冰,“我娘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一定非要她死……”
事情已经过了七年,主使者已经死了,她娘这么多年也活在悔恨之中,再大的错也能饶恕,为什么只要杀戮才能平息?
“因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句话是被傅悦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的:“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她碎尸万段,祭我母在天之灵!”
女子暴戾阴鸷的声音响彻傅家后院,随之而来的,是踹出去的脚,落在了傅月影的胸口,她直接摔到在地上,不断咳嗽。
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傅悦君抬脚就要去踹柴房的门,但是傅月影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得身体颤抖:“求你,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这么说,便代表着傅月影已经接受了这个噩耗。
她知道傅悦君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纵然这一脚把她踹得心绞痛,但是她只有承受的份,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不能救母亲,也奢求和她告个别。
傅悦君终是转过身去走到廊檐下站着,傅月影知道她是做出让步了,连连道谢之后,便进了柴房,里面很快便传出女人尖细的哭声。
惊了人心。
傅悦君站在廊檐下,院子里悬挂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把她的脸色,照得雪白雪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里面不断传来傅月影母女俩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雾气一般,整个脑子里,都是母亲当年的身影。
母亲临盆那一夜,狂风暴雨伴随着惊雷声铺天盖地而下。
空气中有着浓郁的血腥之气,额娘因为失血过多,全身开始觉得发冷,而稳婆们也是轮番上前查探。